卫青点头而笑,心里却暗暗叹息。
既然要送,为何不送到父母家而是叔叔家,显然是父母已亡,看马湘兰的年纪如此之小,其父母现在也不过三四十的年纪,正是壮年,壮年而亡,而且父母双亡,想來十有**又是金军所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赶走金军,安定天下。
他这边感慨着,马植却是连声催促,让老妻速速整治些酒菜來,卫青这方才吃过了饭沒多久,哪里还吃得下,但看來马家的午饭开的晚,他们正是要吃饭的时候,心知如强行推辞不免伤了马植的心,只得勉强入座。
席间马植频频劝酒,卫青只能勉力应付,一边上马湘兰嗔道:“爷爷,你喝也就罢了,别把卫将军给灌醉了,贻误了军机,可要砍了你的脑袋的!”
马植笑眯眯的听着孙女的训斥,感觉着十分的有趣,对卫青笑道:“卫将军,老夫这一生最爱的就有两个,一个是我的孙女儿,一个就是这杯中之物了,可怪的是,我孙女儿总是不许我好好儿的喝酒,真是难办啊!”说罢又笑了起來,他眼见卫青吃的不多,转头对马湘兰说道:“去告诉你奶奶,把箜篌拿來奏上一曲,为卫将军开一开胃!”
卫青心想这如何使得,急忙劝道:“在下是吃罢了午饭才出來的,故此吃的不多,绝非有意推辞!”
马植笑道:“不瞒卫将军说,我这个老妻有一手弹箜篌的绝技,一向的无人赏识,今儿可巧卫将军在此,老夫是想献一献宝!”
说话间马夫人已经将箜篌拿了上來,手指轻拨,声音清越,卫青不由得住了声,侧耳静听,马夫人的手指急挑慢拨,那箜篌诸弦纷响,如珠落玉盘一般,听得人心神俱醉,一片和弦声中,马湘兰放开声音唱了起來:“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來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徒徒,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那声音婉转悠扬,如翠鸟鸣柳,似溪水落涧,听得卫青如醉如痴,古人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马湘兰的歌声是绝对当得起这个夸奖了。
马湘兰唱罢,向卫青深深一礼,柔声说道:“湘兰祝卫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握得天下权,娶得美人归!”
马植拍掌大笑,对卫青说道:“我说这小妮子舌尖齿利吧!将军以为如何!”
卫青却沒有说话,他的心中如被雷击。
方才马湘兰所唱这一曲,名为《白头吟》,是才女卓文君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