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拿开,我死不了!”花木兰只说了八个字,因为她实在太虚弱了,说话都十分吃力。
阿福放下刀,对着花木兰一下下的磕起头來,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小姐,我们回去吧!回青城去,你不要再这样对待自己了,你把阿土少爷也带着,这么久了,老爷会原谅你的,你不能再过这种日子了,小姐!”他的头重重的碰在地上,砰砰作响。
花木兰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原谅我,究竟是谁原谅谁,也许吧!也许爹爹会原谅我,但我会原谅他吗?如果妈妈还在世,也许,我会原谅他,但妈妈死了,死的那么惨,让我怎么原谅他,阿土可以原谅他,阿福也可以原谅他,但我不能。
“阿福,我很累!”她不想让阿福这样磕下去,但她不能答应这个请求,她相信她妈妈的灵魂也不能答应,阿福第一次看到她受这么重的伤,他吓怕了,她也第一次知道受这么重的伤是什么感觉,但再痛的伤,也比回到青城去请求爹爹原谅轻的多。
阿福慢慢站起來,擦了擦眼泪,端过一碗羹汤,他的神色是那么绝望,但他沒有再说什么?只是小心的吹着汤,一口一口的喂花木兰喝下去。
喝过了汤,阿福给花木兰盖好被子,就去洗她的血衣了,花木兰躺在床上,心中想着阿土,她已经有好几天沒再去看阿土了,上次去看阿土,正好听到阿土说他只能每三十天看她的灵位一次,她一直在担心。
上次留下的四百两银子,足够阿土生活和吃药一段时间的了,况且此前她不止一次留下上百两的银子,阿土的生活是沒问題的,但阿土的病好象更重了,他究竟还能撑多久,谁也不知道,即使是京城第一名医叶问天也沒办法。
医生说阿土的病叫肺痨,是无可医治的绝症,只能用最好的滋补品慢慢调养,至于调养的结果,听天由命罢了,这几年里,阿土吃了多少人参、燕窝之类的补品,只怕连开药的大夫都记不清了,但阿土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的灵牌既是救命仙丹,又是杀人利器,如果沒有她的灵牌,阿土连一口水都不肯喝,只想早点到阴间与她相会,她的灵牌让阿土有了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是为她守灵,但正是这灵牌,让阿土沒办法静心养病,每看一次这灵牌,阿土的病就加重一回。
她的心在痛,比胸口的伤还在痛十倍,阿土,我们究竟是哪辈子做了孽,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为什么?
她闭上眼,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流下來,顺着她的脸颊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