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安度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迷惘的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不敢去想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今天“又”“知道”了些什么,甚至不敢有任何思考的想法。
浑浑噩噩间,他注意到了身旁,趴在床边已经睡熟的伊丽莎白。
那几缕凌乱的金色秀发,正散落在他手边。
安度强忍着脑子里灌满水银般的巨大沉重感,伸出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金色长发。
感受着手上的温热触感,以及空气中的寒冷,安度忍不住叹了口气。
屋外呼啸而过的寒风,正肆意掠夺着,老旧的玻璃窗被吹动的吱呀作响。
即便它极力阻止,却还是阻止不了寒气一点点的侵入屋内。
这让房间内的温度,始终只能维持在三四度,而这在阿克蒙德的冬夜,相当致命。
伊丽莎白身上,那件和她岁数差不多大的破旧棉袄,是绝对抵挡不了这样的夜晚的。
安度无法想象明天一早,他见到的是一个生了病的伊丽莎白。
这样的事情对于目前的这个家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如果他苏醒过来的这七八天里,没有伊丽莎白每隔两天就去领取救济补助,他可能早就已经饿死在床上!
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无法做出太多的动作,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推搡,到了这时也变得相当费劲。
在被安度温柔的轻推半天后,伊丽莎白终于是感觉到了什么。
她悠然的打着哈欠坐起了身子,毕竟是刚刚十四岁的少女,刚刚睡醒的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记起白天发生的事情。
眼神呆愣的看了看周边,发现安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精致的小脸立刻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哥哥你醒了啊!”
伊丽莎白高兴过后突然一顿,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由油纸包裹着的东西。
安度看着伊丽莎白奇怪的举动,好奇的没有出声,直到油纸完全打开来,才发现是一小块黑麦面包。
伊丽莎白用双手举着这块不过掌心大小的黑麦面包,就像是举着什么宝物似的,小心的递到了安度身前。
“快吃点吧,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安度看着眼前的伊丽莎白,双手微颤接过了面包。
感受着油纸上还残存着的伊丽莎白的体温,他的身体莫名停止了动作。
过了好几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