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战收紧双臂,仿佛害怕下一秒一切就如梦幻泡影般烟消云散。他将脸紧紧的贴在马雯的脸上,轻轻摩挲着,感受着这短暂而又虚幻的,失而复得的喜悦。这些天,马雯的死成为梗在自己心头的一颗刺。他放荡的人生经历中,早就残存无几的悔恨和愧疚这些天来却不屈不挠的在他心头缭绕。当鱼谦告诉他那个电话是马雯生前最后一个拨出电话的时候,他便不由得为自己当时的薄情而羞愧。
对于他来说,感情早就是一场场肉与欲的游戏了,也许只要听到马雯对他说句没关系,给他一个单纯的微笑,他就可以轻松的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可偏偏这个一度让他心动的女孩自那天后再也没法对他说出一句话了,这份羞愧便如荒原上的一粒星火,迅速的发展壮大,烤炙着他本以为没有的良心。此刻无处诉说的情感恰似决堤般洪水般喷涌而出。哪怕在梦里,哪怕只是一场幻想,他无比渴望听到马雯对他的心灵进行赦免。只要一句,只要一句“这不怪你啊”就好。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少女轻灵柔美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雯雯,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当时那么害怕,如果我在S市的话,我一定会立刻飞奔过去…”李曜战解释着,辩解着,只等少女说出那句台词
“不,你错了曜战,没有必要害怕,我找到了一把钥匙,我们见证了这个世界的真实!”少女的声音陡然昂扬了起来,透着一股狂热的力量。
“世界的真实?”李曜战一愣,直起身子,两眼正和跪坐在高台上的少女平视。他抓住少女娇嫩的双肩仿佛打量陌生人般看着她,那股熟悉的感觉正在消散
“你在说什么呀雯雯?”
“钥匙!我的父亲给我寄来的是一把钥匙!我们打开了愚昧的镣铐,我们拥抱了永恒!我们将成为真理的交响曲上两个不朽的音符!”少女的声音愈发激昂,澎湃的热情似火般升腾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雯雯,我是说…”李曜战突然顿口,他想起了一个人,他想起了那个和他在咖啡厅约见的那个自称普罗米修斯的男人,那个男人说他取得了钥匙,并预言了他和马雯的再见。此刻这一幕就像一场拙劣荒唐的惊悚话剧,而自己就是那个被绑在第一排的观看者。
“看哪!曜战!我们将化为灰烬,然后在神明的怀抱中获得永生!”
少女柔软的躯体突然化身一道矫健的身影飞腾起来,原本静谧肃穆的世界猛然间狂躁起来,一只无形的巨手粗暴的扫过天空,幽蓝的光线碎成万千细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