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上那么一口,痒得难耐,抓不得,又拍不死,令人更是烦躁,少年仍准时卡着点,坐在这天井边吹笛,顺着堂沿吹来的风,清爽拂面。
最瞧不上的便是这些酸儒,摇着扇子,每日满城的闲逛,指手画脚,遇上乡间农户的猪逃了圈也要品论一番,憋个半天,蹦出几个文绉绉的诗词。偌大的庐州,却鲜有几个读的好书,于是这些家伙更是趾高气昂。本就是些装模作样,卖弄风骚的穷酸书生,还偏偏装成大家。如今热的难捱,都赶着回去舀上从井里刚刚打上的水,凉凉身子,哪还有那闲暇来品这韵律,道这韵脚。(此风骚非彼风骚)
过往行人大多匆匆,也赶着回天井旁的美人靠上倚着乘凉。
有些日子没见过明磊,说是身体抱恙,告了几天假,再见到他时正逢谷雨,我记得真切。
“天点纷林际,虚檐写梦中。明朝知谷雨,无策禁花风。
石渚收机巧,烟蓑建事功。越禽牢闭口,吾道寄天公。”同窗随着先生诵读这篇《谷雨》,与今天的日子倒是应景,少年整节课都不在状态,托着腮,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发呆。
蓦地,只听“啪”的一声,觉着手背有些疼痛,回了神,眼前杵着个黑面孔。少年起身拱手致歉,“先生。”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口,所以除了个别人外,大都很惊讶,因为,他们以为这杨家的异姓儿是个楞脑的哑巴。
先生自然生气,我一个堂堂的秀才教你一个不知从哪捡来的野孩子,你居然还敢出神,面带愠色,沉声道,“我先前所说你可听清?”
“学生出了神,不曾听清,还望先生恕罪。”
“那我平日里教的可会了?”
“学生愚笨,但古有笨鸟先飞的道理,学生回去日日诵读,倒是略懂一二。”少年没有说谎,他在荒北时就酷爱这些诗书礼乐,甚至有许多都早已倒背如流。
那先生更是气恼,好你个毛头小儿,竟敢大言不惭,本想就这样放过你,既然如此就别怪先生教你做学生了,“那桃花源记何人所做?字什么,号什么?”
少年不假思索,不但对答如流而且还说的更加详细,“乃东晋陶渊明所作,字元亮,又名潜,私谥‘靖节’,世称靖节先生。浔阳柴桑人。”
“背诵一遍。”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南阳刘子骥(jì),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少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