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巴拉来李承煦的帐内寻他,也不管他还在熟睡,就说道,“汗王想见你。”
泥菩萨还有三分脾气,他李承煦好歹也是汴京大家子弟,论样貌不知让多少姑娘痴迷,论才学武功更是人中龙凤,岂是他一个草原人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即便此人是汗王。
他躺在羊毛垫上继续装睡。
见迟迟没有动静,他以为巴拉已经走了,突然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凌空而起。
巴拉居然直接给他扛起就走,不多说一句废话!
李承煦想反抗,可身上的巨手却比虎口咬得还严实。
“到了。”
巴拉说完就将他往地上一扔,摔得李承煦一个七荤八素、头昏眼花。
“你大爷的!”饶是李承煦平常注重形象也没忍住破口大骂。
巴拉听不懂什么叫你大爷的,但看对方狰狞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汗王在里头等你。”
他的汉语说得实在蹩脚,但至少能让人听懂。
李承煦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进了金帐。
他瞧见一位穿着长袍的年轻男子正躺在一张木榻之上,他的辫子散落在一旁,好像九条蛇。
阿骨打翻身而起,面带笑意,拱了拱手,作了个揖,“你们大宋的读书人应该都是这样问好的吧?”
李承煦虽惊讶于阿骨打对于汉族文化的了解,但心底有股怨气所以并未回礼。
阿骨打并不恼,坐回了属于他的兽皮垫,桌前仍旧是摆了三把刀,一根木雕,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但看样式,应该不是草原上有的。
“坐吧,远方的客人。”
阿骨打说道。
李承煦并不习惯草原人的席地而坐,但入乡随俗的道理他懂。
柔然的羊皮毛垫子,并不硌人,相反还有些舒适。
阿骨打朝着帐外喊道,“都端上来吧。”
两名草原女子各端着一大盘肉上来,一名女子的脸上有一条很长的疤,让本就不出众的容貌看着十分骇人,她的头上扎了三根辫子。
涂克冬的女子扎辫子也是有讲究,有学问的,草原人虽没有汉人重男轻女那一套,但骨子里男人还是主心骨。
男子只要成功参加祭冬慕便能拥有一根辫子,之后的辫子除非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否则是不能扎的,那会被视作挑衅汗王,挑衅腾格里。
而女子的第一根辫子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