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这天下最难偿还便是人情债。
情债不似寻常店家的账簿,可以一笔一笔的记下,可以偿还。
它是无形的,所以无法衡量,也没有一个标准。
琴坊
屋里飘来好闻的昙花香,昙花往往只在晚上开放,也只有一夜的芳香,所以有昙花一现的说法。
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拖着下巴望着躺在木榻之上的英俊男子。
男子身上的锦衣早被血水湿透,倒不是女子嫌弃脏,反倒是男子不让女子碰,一双手到现在还紧紧拽着什么。
吱嘎,门被打开了,来人并未打算对自己的脚步加以掩饰。
女子想用手摸摸男子,可一双手伸出了数次却又收回。
她竟不知自己也有这般犹豫的时候。
来人正是老鸨,她站在帘子外,就这样看了片刻,叹了叹气,还是决定开口,“三儿,你又何必呢?”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一下起身,“妈妈,我.......”
三儿低着头,一双小手正绕着裙角。
老鸨摇了摇头,又叹了叹气,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拉过三儿到一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同妈妈说说。”
“妈妈,我......”
三儿欲言又止。
“咳咳咳。”房内传来不停的咳嗦,三儿脸色一变,捏着裙摆小跑回去。
“你醒了。”三儿端来一盆水替男子擦拭身体。
“三儿......”熟悉的嗓音,曾经一双充满邪魅的眼睛,如今却失了光彩,“想不到我李承煦最后,还是要懦弱到躲到一个女人的房间里。”
三儿不说话,只是轻轻抬起李承煦的手,李承煦感受到有人要碰手里的东西,下意识的一甩手。
“哎呦!”
李承煦虽然并未用什么力,但毕竟是三品宗师,三儿区区一个弱女子,如何受得住,她被李承煦这一下突然给甩到了地上,抬起小脸,双眼已经泛起了泪花。
许是摔疼了。
李承煦意识到自己失手,想要起身去扶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
老鸨听到动静,看见了摔在地上的三儿。到底是老人精了,眼珠一动,心里知道了七七八八,上前扶起三儿,关心道,“哎呀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起来。”
三儿小心起身,左腿明显有些不方便。
李承煦别过头说了句,抱歉。
“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