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廷若望着金榻上的身影,心里有些想法正在滋生,但很快就被抛之脑后。
熟睡的巨龙即便鼻息也能吹死蝼蚁。
他有些不知所措。
半柱香后。
“老二来了。”朱蛟看着他挤出一丝笑意,“年纪大了,贪睡。”
而后他又指了指一边的椅子说道,“坐。”
朱廷若瞧见那椅子上有个角破了,往一旁挪了挪坐下。
“嘶!”
“怎么了?”朱蛟询问道。
“没事,父皇,儿臣不过是从未坐过这般的椅子,一不留神蹭破了衣摆。”
朱廷若自然不能说出实情。
朱蛟听罢,说道,“没坐过正常,这位置时间坐地长久了,也就习惯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其余几人都不由得向朱廷若这边偷瞄了几眼,又看向朱蛟,想从他那双老眼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验证心中所想。
“可惜啊,父皇老了,这椅子上的刺还得你自己亲手来拔。”
说完他将目光投向一边,朱廷若也偷偷瞥了一眼,但并未看到任何不妥。
“你们都下去吧。”
耳边掠过几道风,却不见踪影。
陛下身边有些什么隐藏的高手,这都是宫里的人心知肚明的事了,算不得什么秘密。
安泰早就想离开,刘奕辰和曹旭对视一眼也退下了。
此时真的是只留下他与父皇两人。
“咱们有多久没想现在这样唠唠家常了?想来也有二十年了,是朕疏忽了。”
朱蛟笑道。
“父皇日理万机,朝中事务繁忙,可......”
朱廷若道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朱蛟不打算深究,自顾自道,“老六什么都好,就是从小的性格太过高傲,其实你们两个谁坐这个位置都差不离,只不过,朕希望,兄弟之间,再怎么斗,别管结果如何,能活下去,就是好的。”
“毕竟朕的儿子病的病,死的死。”
他叹了叹气,咳嗽的有些厉害。
朱廷若欲上前,被一双枯燥的手挡住。
“思前想后,这位置还是传给你最是合适。”
听到这句话,朱廷若的心竟然从未像此刻一般平静,虽要达到先生所说真正的心如止水还有些距离,可也隐隐摸到了一丝突破的门槛。
“雁王殿下,陛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