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跟着小沙弥,来到方丈静室。
室内安静祥和,淡而飘缈的原木清香萦绕,一应摆设皆是简单朴素。
只在正中白墙上,悬挂着一幅水墨画。
画中是一位跌伽坐的年青僧人。
容貌朦胧,坐在一片似云非云的凌空之巅,气态宁静悠远。
画中僧人的眼前,有金鳞坠落,天有裂缝。
这幅描绘的水墨画,虽然线条简练,但其中故事却是流传千古,据说是‘释祖伏龙图’。
上古之世,‘十凶’之首‘天龙’被释祖擒伏,从此便成为‘释迦祖庭’的守山兽,再未现世。
当然传说只是传说,谁也没见过,谁也不知‘十凶天龙’是不是在西海佛国极地。
但谁又敢说不信?
沈炼只是扫了一眼水墨画,就没有多看。而是将目光瞧向水墨画下,那个坐在檀木小桌旁的中年僧人。
这僧人大约四十岁,脸颊瘦削,面色灰黑,穿着的白色僧袍上有点点污渍,甚至还有几个不起眼的补丁。
他手握着一串红得发乌光的念珠,笑吟吟看着沈炼走进,单掌致礼道:
“师叔,好久不见,济颠在此有礼了!”
这是宝瓶寺的方丈?
沈炼从未见过济慈方丈,但从此僧形貌上看,完全和一寺之主的应有形象丝毫扯不上边。
“嗯。”
沈炼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含糊点头,坐在原木榻上。
“师叔一向忙碌,原本济颠是不敢打扰的。”
济慈方丈继续笑吟吟说道,“但是前些时,我师父从西海传来消息,怪罪我怠慢了师叔。”
“师叔应该是知道,我这宝瓶寺建得仓促,那个福王仅只是做个样子,摆出来恶心一下乾羲国师派系。”
“说起来建寺十年,但其实也就最近年余才有起色。”
济慈方丈再次单掌致礼,笑道:
“师叔莫怪,济颠能力有限,也不敢打听师叔来洛都干什么。所以几次知道师叔在洛都,我都没有前去问侯。”
沈炼还是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又含糊嗯一声。
大约在济慈方丈眼中,‘柳随风’一直都是这般淡漠,所以毫不在意,仍是说道:
“师叔的六道之法,每个分身皆有玄妙。只是你用这副九品娲妖的分身游走洛都,若有损伤,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说到这里,济慈方丈身体前倾,带着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