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算不顾及自己,也得顾及弟弟妹妹。
万一豆儿以后要考功名,万一幼娘以后要嫁给显贵,有污名在,他们就不能得偿所愿了。
所以,她决定找黄婆子这个突破口。
黄婆子是村里的媒婆,但她多往边陲地带给人牵线搭桥。从她手下出去的姑娘不说几十,至少也有十几个。尤其是灾年的时候,雍州以东都在大旱,边陲地带反而富庶了,出的彩礼也高。
村里人都说,她也做卖人的勾当,可这种事只不过是传言,至今没人捏到她的把柄。
唐与柔前天见过这黄婆子,约莫六十的年纪,一脸褶子,似乎是喜欢吃槟榔,满口黄牙。她偏头痛很严重,说不好是脑袋里有瘤子,还是颈椎的问题,但喝药能缓解头疼的表征。
跨入药铺,扑面而来的草药香,让她倍感亲切。
医馆和村医馆的布局不同,药铺对外开放,病人治病则走从另一扇门走。这格局倒更像现代的医院。
唐与柔在药铺外驻足,听了一会儿药童唱方子,看了一会儿路人是如何买药的,赫然发现有人不拿方子,买散称药材回家熬汤喝。
这就更方便了。
她来到高柜台边,踮起脚尖,抬头朗声问道:“大夫,四钱天麻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