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凑不齐这一百两。
院子里又变安静了。
唐与柔见时机成熟了,跪在地上,轻扯唐老头的衣摆,说:“爷爷,我能单独跟您说句话吗?我有办法弄到银子。”
唐老太骂道:“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唐老头不让其他人跟来,将唐与柔带到屋后人迹罕至的地方,皱眉看着她:“柔丫头,你有什么办法?你可别说出那些荒唐话来!”
唐与柔给唐老头跪下了,目光坚定:“爷爷,给郭少说媒的黄婆子就在村口,只要我答应嫁给他,就能给我八十两银子的彩礼。听说,奶奶一开始给我找的夫婿就是郭少,但爷爷您没同意。”
唐老头负手,背脊稍有些岣嵝,气呼呼地骂道:“荒唐!那郭少开赌坊的!状元要是有这样一个姐夫,等他当官的时候,碍于情面,就会天天给这郭少擦屁股!我孙子的仕途早晚有一天要被毁掉!老太婆不知道这事儿成不了,可我知道!我绝不同意你嫁给这样的人家!”
唐与柔跪在地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又借着擦眼泪的动作,用手挡住:“爷爷,只要我不再是唐家人,自此之后,无论我嫁给谁,都和唐家没有关系了。”
“你说什么?!你要分家?”
“不,我和幼娘请求您将我们逐出家族!”
“…………”
“无论我们用什么方法赚到银子,来给豆儿治病,都和唐家没有关系!我们的所作所为不会影响到家里的读书人……只是……”唐与柔叩首,哭泣的声音中带着决绝,“以后,与柔和幼娘不能再孝敬爷爷了!”
唐老头陷入深深沉思。
……
辰时一刻。
唐与柔回了医馆,豆儿和幼娘还坐在医馆门口,被一波村民包围着。
这些吃瓜村民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早上的那波已经散去,如今又围了新的一波,唯有几个长期坐在医馆门口的还没走。
胖婶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在唐与柔来的时候,正向村民们讲述三个孩子的不幸。
唐与柔猜到她会来,并没有特别惊讶。
她从旁绕过人群,去看豆儿和幼娘。
然而,当她来到弟妹身边的时候,就看见阿金叔坐在豆儿边上,拉着豆儿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给他喂蜂蜜水。
他看见了唐与柔,粗犷的汉子满脸是泪,哀嚎之中带着自责:“都怪俺,不该让他喝那玩意儿。俺就知道这姓杨的是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