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风,挡住全部阳光。
厚实的阴影下,景公子稍有讶异地垂眼,瞅着这农家少女。
她扣上草帽后,依旧垫着脚,双手拉出草帽两边用麻搓的细绳,在他下巴边打了个蝴蝶结,还贴心地用手指比了比松紧。
或许是因为他有病,即便她对他再生气,动作还是下意识地又轻又柔。
等打好了结,温柔就像是错觉似的,骤然消失。
唐与柔后退一步,眸光冷淡,哼了声,没好气地说:“这草帽的帽檐足够大,能挡阳光。脸晒伤了还能治,眼睛晒坏了就无药可救了。这草帽也挡不住,你还是回屋躲着吧。”
景公子微微挑眉,并未说话。
“你还想玩的话,不如去胭脂铺里,那里晒不到太阳。快些投尽兴了,省得以后再来祸害我的摊位。”
她也是想明白了。
刚才那矮个少爷的投壶准头这么差劲,说明这游戏还没遍及到富贵人家。至于这景公子为什么准头那么好,说不定就是不能晒太阳,长时间在室内呆着太过无聊,扔东西玩。
这只能算她倒霉了。
然而……
啪嗒——
再次扔出的签子没有投进壶里,而是很显然地擦过瓦罐,落在麻布上。
“这游戏无趣极了。”
他轻启红唇,明明在嫌弃这投壶游戏的时候,脸上却带着略带慵懒的优雅淡笑,分辨不出他的真实感受。
他扶着草帽,转身对三位公子说:“方才牧然说要去教坊,我们现在便去吧。”
“好耶!”矮个公子高兴地跳了起来。
长发公子问:“水粉可要都拿回去?倒是可以送教坊司里的姑娘们。”
景公子淡淡瞥了唐与柔一眼。
唐与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留在这里,以后有兴致了再来取。”
四人和伪装成百姓的护卫一同前往教坊司,留下风中凌乱的姐弟三人。
本来说好会在投壶上把一百两全花完的,最后也不过是给了二十几两,而且还没投完。他们只拿走了一开始唐与柔给的水粉和景公子现在头上戴着的草帽,剩下的银子和奖品看起来是不打算要了。
真不愧是景公子!
有钱!任性!
唐与柔心情复杂,恍如在做梦。
刚才还以为会给梅香阁老板做苦力,转眼之间就因祸得福,一下子赚到了二十几两,而且摊位上的这些杂货都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