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掌柜的!”
“我……我……”年轻小厮不敢看他,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唐与柔抱着酒坛子,站在一旁看戏。
她正犹豫着将这小厮可能兑酒来中饱私囊的事告诉柳长卿,就看见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背着手,气定神闲地来到他们身后。
“少东家,怎生这么大的火气?”
男人的语气缓慢而悠哉,隐隐透着傲气,好像看不起这少东家胡闹似的。
他扫了一眼唐与柔手中的酒坛子,眉毛一挑,盯着这酒坛子像是有什么话想说,见她穿着农人的麻衣,目光里更是充满轻蔑。
柳长卿明显和这人相看两生厌,怼道:“你一个算账的,不在我娘身边,来这儿做什么?”
唐与柔恍然,莫非这人就是柳家的账房先生宋知章?
下午和全伯闲谈时,他透露过账房先生能力很强,是东家面前的红人,对柳家的产业都有话语权。但全伯只是个看起来脾气古怪,内里却温和的老好人,他对所有人的评价都是正面的。
可眼前,这人明显对柳长卿这个少东家毫无敬意,瞅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小孩子。
宋知章不接柳长卿的话茬,道:“少东家不在学塾里,竟在充满油腻污垢的后院,还带来历不明的外人进酒窖,这若是传到东家耳中……”
“你这是何意?”柳长卿合起折扇,怒道,“这整个福满楼都是我家的,难道我还能偷我自己的东西不成?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关你何事?”他从唐与柔怀中抢过椒酒,逼问小厮,“这到底是谁放进去的?你可知道?”
这宋知章再次打断他的问话,道:“少东家,你此刻该回家对东家交代。若是连学塾的事都管不好,就别来管这儿的事了。”
这话已经相当不客气了。
如果有人这么怼唐与柔,她早就怼回去了。
现在是少东家发现了酒窖里藏着的猫腻,这件事若是挖掘下去,指不定会发现什么。
这账房先生出现的时间这么微妙,还竭力阻止少东家继续追查。若说他跟这件事没关系,那就奇怪了。
若不是碍于身份,唐与柔就越俎代庖地开口了。
柳长卿毕竟还是太嫩了,而且他逃学有错在先,心虚之余将酒坛子丢给小厮,转身就离开了。
唐与柔跟着他出了福满楼。
还当他这是要跑回家去,想着过去能替他说几句话,再顺便见一下柳家的那些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