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楼的地下酒窖里。
“熏死了。你明知我不喜欢酒味,还非要带我来这儿。”柳贾捂着鼻子,走了下去。
“娘,这次真是大事。我知道这酒凭空放着是会变少,可这也少得太多了吧?”柳长卿提着灯笼,走到两坛酒前,说,“别的我不知道,但这‘花月容’和‘思乡’前几天还和小景他们喝了,我怕他寿辰那日不够喝,亲自下来取的,现在都只剩这么点了。若以后他还想喝,我们拿什么给他呀?”
“你别一口一个‘小景’的!”柳贾白了他一眼,“他和我们就不是一路人。你这个傻的,别等惹人嫌了还不自知,礼仪上宁肯生分也不能僭越。下次你就跟着杜隐叫,别没大没小的,你只比他大两个月而已。”
柳长卿挠头:“哎,可叫景公子,这也太生疏了。”
“好了闭嘴吧,吵得我头疼。”柳贾走上前,摇晃了一下两个坛子里剩下的酒,眯起了眼。
这重量的确不对。
柳贾对已发生的事了然于心,却并没发作,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悦神色,转头见柳长卿低着头,嘀嘀咕咕地说着宋知章的坏话,合起折扇朝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说:“别嘀咕了,快上去!这味儿熏死了!”
两人回到福满楼,柳贾先回了柜台,看起来掌柜的账面。
柳长卿依依不饶地说:“娘,刚才你可答应了,如果我查出这酒有问题,这里面的脏银可都归我。”
柳贾:“归你个头,不想挨打就滚回去温书!”
柳长卿道:“那不成,我都弱冠了,是该接管家里的产业了!”
“哟,月亮打西边出来了?”柳贾嘲笑了声,用扇子指着依旧在卖力和食客划醉拳的唐与柔了,“怎么?看人家小丫头这么卖力讨生活,你终于知道长进了?”
柳长卿得意,摇起了扇子:“那是!”
柳贾握着折扇,把儿子脑袋当木鱼一样敲,咆哮道:“人家一个小丫头片子,才十四岁就知道养活弟弟妹妹,你看着人家,再看看你?你都二十了才知道长进?早点干什么去了?我让你学账面,你学了吗?我让你学酿酒,你学了吗?哪天不是和你几个哥们吃喝玩乐,混吃等死?”
“那不是我和宋知章不对付吗?谁让他背后说我坏话,还被我抓到了?区区一个下人,哪儿有背后说少东家的?!”柳长卿恼了,“这次可是实打实的把柄,我问那小厮的时候,他故意打岔,将我赶走了。你若不信,可以问这丫头,她也看到了,而且她也觉得这宋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