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宋茗大概连晚上睡觉的时间都没。
收拾菜地,扫院子,晒谷子,做饭,女红,洗衣服……只要唐老太能动口,她就是那个动手的。
如果不是她推说自己编麻不好,沈秋月才熟能生巧,唐老太甚至要她不睡觉,半夜里用腰机编麻。
可沈秋月将这些活儿都推给宋茗后,她和小菁空闲了不少,编出的麻更多了,多卖得几串铜钱。唐老太对她很满意,便对宋茗更不好了。
真是诸事不顺啊……
“哎哟……”
等将这些脏衣服都洗完,她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了。
“嫂嫂,辛苦你了。”沈秋月拿着一匹麻布来到院子,放进了她的木盆里。
宋茗气急,拔高声音,问:“这又什么?!”
“这是新织出来的麻布,总得洗洗干净再卖掉。那些游商会喜欢收我们家的布,有时候铜钱也会给的多些。”沈秋月见她平日里不怎么干活,耐心解释着。
宋茗埋怨道,“我不想听这个!”她气急了,拽住沈秋月的衣服,“你是不是傻的?你不洗,她能知道吗?你就不会偷个懒吗?!”
沈秋月疑惑了,摇头问:“那些长年累月收麻布的游商能摸得出来啊……而且我是为公中赚的银子……家里银子多了,就能吃饱了。状元不是还在准备送贺礼吗?小菁是断然不能嫁的,那我们就只好多挣一点,去补贴孩子们。”
她说话时,将手搭在宋茗身上,竭力劝着,眼里尽是善良。
宋茗简直能气死。
她想冲着她咆哮,问她就多赚这么几枚铜板,能给状元买什么贺礼?
但说这些也是对牛弹琴。
无知村妇罢了,哪里比得上她这个外州嫁来的更有眼界?
她回到木盆边,无可奈何地洗起了麻布。
……
破屋旁的小屋里点着灯。
疯伯娘从地道里回来,习惯性地拿起灯,在屋子里和院子里看了一圈。
没有东西被移动,没人来过。
就在此时,她闻到来自邻居院子的一股腥味。
她皱着眉头出了院子,来到那三个小屁孩的家门口。
院子里堆着狼头和杂碎,麻绳上挂着好几张洗过,却仍带着腥味的皮毛。有鸟和黄鼠狼在吃那些杂碎,被疯伯娘的灯光一惊扰,纷纷四处逃窜,惊得鸡圈里的鸡咕咕乱叫起来。
这真是……
疯伯娘觉得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