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当时见唐与柔掏出鼓鼓荷囊的时候,也被惊了一下,但他对银子并没有异心,听她这么解释,便觉得合理多了。
她一个分家单过的小丫头,哪里能那么快弄到这么多银子?
他揉了揉脑袋,憨笑着:“咱都是同村的,要是有什么活计,记着点我吧,我都帮你们修那泥屋呢。”
唐与柔嘴上自然是答应的,但短时间内只能跟柳贾提一嘴,无法帮上他什么忙。
阿牛可是技术性木工人才,总不能让他去福满楼后厨洗碗,或当小二跑腿吧。
毕竟就连她自己都还没有着落呢。
昨天晚上她在柳贾面前表现得太鲁莽了,今天一定要努力将这印象弥补回来才行。
巷尾,有个人影形迹可疑,偷偷摸摸地尾随着两人。
这人穿着麻衣,嘴里刁了根斗蛐蛐的杂草,贼眉鼠眼地打量着阿牛。
这人正是先前盯上唐与柔三人的混混!
他再次确定了这个小丫头是个小富婆,身上总是带着银子,上次这三个遇到了熟人,抢着上了牛车,让他无从下手,可今天早上他竟看见这小丫头从春荣客栈出来。
春荣客栈连大通铺都没有,上房一律五两银子起,哪里是一个穷苦村子的小丫头住得起的?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出手来抢钱。
这小丫头身边的年轻汉子一看就是做惯苦力的,身上粗衣麻布都是灰尘,胳膊上也都是干活养出来的肌肉。要是硬碰硬,说不定钱没有抢到,还会被他抓住告官。
这混混跟着两人来到福满楼门口,最终没找到机会下手,抬头看了一眼福满楼的匾额,转身离开了。
反正他还有的是机会!
整个过程中,唐与柔对此一无所知,从阿牛手中接过转盘,对他道了声谢,进了福满楼。
……
“真是奇怪呢,平时不都是宋爷管账面吗,今天老板怎么亲自来了?”
“谁知道呢?哎,又不关你的事,你管好自己吧!”
早上,福满楼里客人不多。
几个小二在柜台前围着,等待老板训话,其中有几个在窃窃私语。
全都有听见声音,瞪了他们一眼,小二顿时噤声。
柳贾坐在柜台里,一手捧着记账用的竹简,一手扒拉着算盘。
竹算盘“啪嗒啪嗒”地响着。
女商人皱着眉头,嫌弃:“你这写的是什么字?这墨怎么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