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柔挑眉:“丑话说在前,这不早治,说不定整个手掌会废掉。左手倒是不影响写字,可如果切了手,可就不能参加科举了。”
唐状元喊道:“危言耸听!你这灾星是在咒我!”
宋茗坐在塌边,一把将唐与柔推到一旁,骂道:“灾星,你不许碰我儿子!我儿子本来好好的,你一来他就受伤了!这事该医馆来赔,哪儿轮得到你随便拜个师,就能冒充大夫给人看病了?!”
唐云贵附议道:“对,医馆该赔银子!”
宋茗道:“医馆当然是药最多,我看就该赔仙药!”
唐云贵:“娘子说的是!”
唐与柔和疯伯娘对视一眼,不免觉得好笑。
人家这夫妻一唱一和就给安排了,根本没想治。
杨冕这会儿才看出来他们的目的,纠结一番,拉住一个小徒小声吩咐道:“去我房里将仙药拿来……不,我亲自去拿!”
饶是村中一霸,面对唐家书生,果然还是得低下头来。
杨冕很快去而复返,等来到厢房后,才将一个瓷瓶从衣袖里拿出来。
圆溜溜的小瓷瓶做工精巧,金编描线都很精致。烛光下,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着一颗小巧玲珑的红棕色药丸从瓷瓶中倒在掌心里。
他没好气地伸出手,不舍得地将药丸递给唐状元,说:“就只能给你们一颗,你们自己另找瓶子装!”
唐状元刚想接,被宋茗制止了。
“你又骗人!这哪儿是仙药?!”宋茗指着村口喊道,“我都听王婆子说了,那仙药是喝得,才不是药丸!”她于是将自己听来的那些话重复出来。
去年此时,王婆子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险些要咽气。她用了最后一点棺材钱去医馆买了仙药。
听王婆子说,那仙药滋味很奇妙,先小啜一口,嘴都麻了,再仰头一口喝下去,全身都暖融融的,能暖到心里。等全身都发暖后,这病自然就好了。
这样的听起来就像是仙药!
宋茗一脸警惕地说:“别的能忘,但喝的动作和感受,我是绝对忘不了的!你那什么参汤都是骗人的把戏,这药丸也绝不是仙药!真正的仙药在哪儿?!你休要蒙混我们!”
杨冕听见她这么说,面色怪异,欲言又止,他看了看榻上的唐状元,见他也没有什么反应,眼神亮晶晶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哼了声,吩咐一个小药童:“去将我书案上,摆在砚台边上的那陶壶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