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钱。
可唐云贵听了,却很是欣慰:“儿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家里钱不够,就自己去赚钱了。太好了!”
唐状元瞟了他一眼。
明明是自己的父亲,他却这么嫌弃他。听村里人说,他就是好吃懒做,被匠人赶出去,才没银子给他的。他都沦落到靠写家书赚钱了,唐云贵竟还觍地下脸来夸他。
可到底是自己父亲,以后还仰仗着他赚银子供他读书。
而且暂时是弄不到银子的,而且给景公子的贺礼准备好了,再过一阵子学塾就得关门,他们得回家过冬了,也不需要在郾城中大手大脚装阔绰了。
他躺回榻上,盖好毛被子,借着火光看着自己的手掌。
这手指的颜色好像有些不一样,但也可能是肿着,或者是火光微弱的缘故。
宋茗煮好药,放在院子里没一会儿就凉了,端了过来,叫唐状元伸手在里面泡着。不知道是冷敷还是这药的作用,好像真的缓解了许多。
闹腾了大半个晚上,终于熬到了天亮。
唐状元在村口等牛车,怀里小心翼翼抱着陶瓶,抬眼却看见一辆马车停在村口。
马车里下来了福满楼的掌柜。
年轻掌柜不过二十来岁,穿着锦缎衣,外面披着裘皮,很是体面。
村口的一堆人便忍不住对他指指点点,还有的上前询问活计,能否在福满楼刷碗云云。
年轻掌柜拒绝了。
他像是在等人,他在村口张望了一下,想叫车夫驱车进村子里。但还没等上车,就听见脆生生的声音在喊。
唐与柔个头小小,推着一个板车,气喘吁吁地跑来了:“都有哥,你调头就成!”
唐豆儿跟着喊了句:“我也来啦!”
唐幼娘道:“豆儿你那边别乱使劲,都推歪啦!”
唐豆儿:“好咧!”
板车来到了村口,上面罩着麻布。
村人更是好奇了。
他们以前只听说过破屋那儿三个小的傍上了富商,还以为只是富商施舍给他们银钱。有人甚至也跑去柳宅门口向人讨要,却被里面的家奴给赶了出来,连富商的面都没能见到。
不成想,这三个竟真的和郾城福满楼的掌柜做起了生意。
风吹来,掀开了麻布,露出里面的竹篾。
一个个竹条编的筛子上,摆着一筛筛颜色不同的粉团子。有的是白色的,有的是雪紫色的,有的是粉棕色的,有的是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