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他,闭着眼,讲起了耳熟能详的故事:“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疾。’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清脆的少女声在院中响起。
唐状元坐在地上,惊呆了:“你竟在背书?!你何时识字了?!”
等背完这段话,心中气愤消失了不少,唐与柔回过头,瞅着同村来的小霸王,质问道,“我且问你,那日在医馆,我是否提醒过你,伤可能会变得严重?”
唐状元瞠目结舌,只觉得这灾星的身影竟变得高大了起来,手中的柴火都忘记敲了,怔怔握着,抬头错愕望着她。
唐与柔见他不答,自顾自地继续说,“前日正如扁鹊第一次见蔡桓公,大夫能遇见病情发展,而蔡桓公却只将它当做局部病灶,以为扁鹊的进言犯了忌讳。病症看起来都一样,可病因机制却何其复杂,对因治疗的手法该完全不同!大夫们有的穷其一生只治一种病,世上却还有那么多疑难杂症无法攻克。”
她忍不住想到了前世患上罕见病的妹妹,面露悲愤之色,“现在我同你说了,你一定能感受到病情明显有发展了,却还不当一回事,以为我跟你有仇而在咒你,你的下场同蔡桓公将有何不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读圣贤书,一口一个孝道,却自己都不能遵从,如此怠慢!”
“你就是在咒我!”唐状元错愕地喊了句,又愤怒地爬起来,道,“杨冕卖假仙药,这才害我手变这样的!如果那仙药是真的,我的伤早就好了!那日你也在场,你怎没揭穿他?!你跟那杨冕就是一丘之貉,一起在糊弄父老乡亲,骗同村人的银子!”
他竟还在盯着这一点咬着不放,实在是愚不可及!
唐与柔皱眉:“第一,我和杨冕没关系,只是被临时叫来的,你可曾见过我们在医馆里问诊收银子?完全没有!第二,杨冕对先拿出的那药丸十分吝惜,只肯给你一颗,还要你另拿瓶子装。你没当回事,听信你娘说仙药是喝的,这才上了当。你们完全不知,又一口认定这是仙药,我和我师傅就算说了,你们能信?你连我现在跟你说要赶紧去治病都不信,还指望我们如何苦口婆心,将你们劝说回来?是你们自己的愚蠢,造就了你马上要失去小指的必然结局!你若现在还不去,失去的将是整个手掌!若是今日落日之前还不去,你将失去你的小命!”
这番话将唐状元说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怔怔指着她:“你、你这个小村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