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鸾雪不懂,道:“他们不耕作,当然会挨饿。”
司马煜道:“他们并非不耕作,而是将丰收的粮食交了税,手里没吃的,也没有钱,只好这样不动来扛饿。如果有像你师傅这样的活菩萨来了,说不定施舍他们很多吃的。”
鸾雪又伤心了。
司马煜骑在马上,抬头看了一眼苍茫的蓝天,眺望着山村里破败的茅草屋。
远处层层叠叠的荒山乱岭,有别于洛阳的繁华,是宫里从未见过的衰败之景。
他唏嘘不已,从兜里将碎银子掏出来,朝前一扔。
那些躺着的人看见他扔了东西,没理,直到有个碎银子咕噜噜滚到脚边,一个扑腾就爬起来了,趴在草丛里捡钱。旁人不甘落后,纷纷爬了过来,抢成了一团。
司马煜摸向袖口,将里面小暗袋的银子又一把扔出去。
更多人趴在地上捡银子。
他摸向腰间的玉佩。
“殿下!”鸾雪知道这玉佩,浮色弱冠后也被赐了一块,上面一定有皇家特殊的标记,急忙阻止他,“殿下的玉佩给他们也没用,他们只会敲碎了卖当铺里,这多可惜啊!要是这天下还有人能解毒,识得殿下的玉佩,也好来找殿下。万一真的能有这样的人呢?”
留着也好,他还想回宫去,见父皇的最后一面呢……
司马煜淡笑:“你去洛阳找浮色吧,跟着他,或许不用饿肚子。”
他散尽千金,斗志全无,怜悯地看了一眼前方为了抢银子而打成一团的贫民,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
唐与柔带着幼娘豆儿去了县城。
王爷明明走了,入城的检查却还很严格。那士兵还在唐与柔的香茅里扒拉了一下,仿佛那里面能藏兵器似的。
入城后,在西市中间的布告栏前,不少人围着告示指指点点。
这些人都不识字,根本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但他们可以将听来的事口耳相传。
“听说了吗?开福满楼的那个被抓了。”
“为什么?不是说她和县令有一腿吗?”
“这次县令可保不了她。听说她想暗杀王爷,还蓄意造反,就被关下大狱了,谁都不能去看她。”
“说是这么说,真要塞了银子,哪儿有不让的?”那人一脸看破世间人情世故深沉,叹了口气,说,“你看,说起来商行里衣食住行四家有多好,真到出了事,另外三家连个屁声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