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急得不得了,跳了起来,差点将炭盆打翻了。
如果不是看在地契的份上,他可真不想叫这小丫头为新东家。刚才说了那么多事,只是想把话题自然引到卖酒上。现在看来,她果然只是一个胡闹的小丫头。
酒庄里工人那么多,又要分步骤保住酿酒的秘密。他这个工头才是最累的那个。
若是半年多只卖一坛,千分之一能有多少银子?抽成之后,再分摊给每个人,他又还能拿多少银子?
他板着老脸,甚至萌生逃走的念头,为难道:“不行啊,小东家你年纪小,不知道卖这酒的难度。下面的人要是跑了就泄密了,打死一个少一个。而且……”
是了,柳贾对背叛者从来不留情,更何况涉及点绛的酿造方法。如今能让旁人无从知道这酒庄的下落,很可能是一犯错就打死随便埋了。
谁会去管一个奴隶的死活?
“我会尽快将酒窖里的酒全部卖出去,你们以后的例钱有增无减。而你以后会是拿钱最多的那个。”唐与柔负手。
陈老头低头掰手指算了算,而后愁眉苦脸地说:“小东家每月至少得卖出三坛,我的月例才和以前持平。若是真的能卖出十坛,月例的确是高了,可前东家频频给我们送东西,让我们在这里衣食无忧地酿酒……小东家是否也能像前东家一样,应允些东西来?”
一坛酒还没看见呢,这时候争取什么福利?!
唐与柔心里啐了口,嘴上答应说只要福满楼生意起色,她有钱就绝对不会亏待兄弟们的。
陈老头这才露出满意之色,带她去看酒窖。
……
离开村东,步行约一刻钟的时间,就能达到储藏酒的山洞。
山洞门口坐着一个彪形大汉。
他穿着厚裌衣,戴着毡帽,身边也没放个烤盆,飘进山洞的雪在他毡帽上和虬髯胡子上堆着,他置之不理,任由霜雪凝结。而手里拿着一个酱猪头,已经啃去了大半张脸。
可这猪头冷掉之后很硬,他就硬生生地啃着。
陈老头走过去,拍大腿:“大鹏啊,这雪下得这么大,你怎还在这里?快去避避啊。新东家还没赚多少银子,付不出给你买药的钱啊!”
唐与柔听罢,白了他一眼。
彪形大汉中气十足地吼道:“雪下得大,就会有人动这些酒的歪脑筋!俺在这儿放出话来了,这些酒都是东家的。谁要是敢私自卖掉,就从俺尸体上踩过去!”
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