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幼娘低头,黯然道,“我是女的,不是男孩子。说不定他们把我扔到荒郊野外,就是不要我了。”
“既然有这个担心,不如以后去将这事问清楚。认亲不一定要认祖归宗,而是让心中没有遗憾和牵挂。如今我们相依为命,日子一天天地好了,我虽说要攀亲戚,其实是说笑的。你知道我有多讨厌浮色那些人。手中有银子,心中就有底气。不管洛阳里头的人到底怎么看你,你始终是我的妹妹,就算你去认亲了,留在那里,我的家门永远留你的床位。”唐与柔语气平和,并没有过分强调,只这么随口一说,反而更加情真意切。
“嗯!”幼娘眼睛发亮,拉住她的手笑着解释道,“姐姐,我认字真不是想回去认亲,就是想帮你做生意。我见过都有哥哥能跟那些书生说上话,语气也是文绉绉的,我也想这样来帮你。”
“可那张夫子教的东西,也派不是用场啊。卖些东西哪里需要背楚辞?”
幼娘欲言又止,低头道:“能识一个是一个,反正总是要学会的。”
唐与柔想了想,笑道,“闲着也是闲着,你便先学两天,等那家伙回来了,你再来跟我们一起学。这些糕点给张夫子送去,记得替我请假。对了,别忘了绳子上挂着的那个。”她将篮子交给幼娘后送她到门口,又走回晾衣绳旁,佯装要去取鸭毛编的掌套。
读书人冬天写字,手容易冷,这掌套是幼娘熬夜亲手编的,这大小一看就知道是给张文守的。
“姐姐!”幼娘红了脸,跺脚,“不是现在送的,放回去啦!”
唐与柔故意揶揄:“哦?那是什么时候送的呀?过几天你还跟不跟我们一起学啊?”
“啊!讨厌!”幼娘脸红,抱着篮子,逃似的出了门。
豆儿跟着阿金叔上山挖冬笋了,陋室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这两天阿牛不来了,说麻糬作坊里赚了钱那几个村民都把他叫去加固屋子,昨天听说铁匠学徒受伤,扔下活在医馆里照顾了半天,今天怕是得加班加点造屋子。小八昨天和廖厨子一起去乱葬岗给柳老板扫墓,早上没跟着牛车回来,想来得太阳落山了才能到。而阿川这名单想来没那么快统计完。
伙计们全在外面忙活,她终于得了空闲,决定回福灵山水界看看。
插好房门上的插销,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山水界中的福气以自然界的繁荣来体现,空气一下子清醒不少。地上草色成片,还有的开出了小花,珊珊可爱。山石长出了青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