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站在队伍后头问:“昨天来的时候,柔丫头给大家伙出了主意,说要拿号码牌的,今个怎么又取消了?”
前头的人答:“嗐,可不就是那几个老婆子不识字,非要到神医面前去掰扯说她先到的。”
王婆子没了脸,怒骂:“小屁孩你说什么呢?哪个老婆子这样说的?”
马婆子佯装和她无关:“就是!”
顾婆子补了句:“真是丢我们婆子的脸!”
张文坚潜伏在人群里头,只想多打听点医馆的情报,却发现他们吵了起来。素来喜静的他只觉得脑袋嗡嗡的,胀痛不已。
可不就是她们这几个婆子不想排队,昨天假装说号码牌被人换了,要大夫先给她们看病。没想到却被医馆里没收了号码牌,所有人都只好再回来排队。
婆子们心里头还是惭愧的,嘴上强硬起来,碎碎念谩骂着。
几个婆子一开口,前后说话的年轻汉子沉默下来。
终于得了清净。
好不容易排到他了。
鸾雪语气干脆利落:“哪儿不舒服?”
张文坚伸出手:“雪神医,我的手烫伤了,笔都握不住了。”
鸾雪迅速检查,抓住他的手:“握个拳来看看?”
张文坚照做。
“不疼?”
“似乎有点疼……对了雪神医,我见你这字似乎不是小篆,可是……”
“没伤着骨头,没严重烫伤,不需要医治。”鸾雪不跟他废话,指着医馆外的熟药铺,“去那儿买药,随便你买啥。下一个。”
“可……”
张文坚还想说话。
后头的人赶紧挤了过来,凑到案前让鸾雪看病。
他来就是想向鸾雪打听简体字的事,但只跟鸾雪说了两句话,就被挤开了。
在针灸包旁边放着一叠纸,上头有鸾雪写的字。
这字看路数就和唐与柔的那些一样。
可他毕竟是夫子,平时就没见过这种争抢的场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打断。他就像个木桩子,而鸾雪像看拣菜似的将几个病人打发了。
小伤都从外面取药,严重的再给牌子,等晚些时候再回来复诊。更紧急的则躺在担架上,由壮汉抬进里间。
这规模倒是比郾城医馆的都要严谨得多。
只是如此一来,诊金是收不到了。
可对医馆而言,短时的效益不如长久的名气。如果只有雪神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