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宫过夜了,到现在都没有离开呢。”
何太后拿着镜子的手,动了一下,但随后望着代夫人说:
“她是他的贵妃,他想在她那过夜,你管得着吗?”
代夫人鼻子一哼,急道:
“一个疯子,竟让陛下在她那里过夜,陛下也是眼瞎了。”
“放肆,皇帝也是你敢议论的?”
何太后把手中的镜子,一下子甩在地上。
一旁伺候的宫婢,赶紧拾起了地上的小铜镜,擦干净,小心翼翼的递给何太后。
何太后接过镜子,摆摆手让宫婢出去。
何太后见代夫人那气哼哼的样子,冷声道:
“她迟早会好的,皇帝从来都没有放弃对她的治疗。”
何太后说着,望了一眼案几上,安内人昨日送来的西瓜、芒果还有燕窝。
“瞧瞧,人家已经会送东西来玉琼宫了。”
代夫望着那份燕窝,站起来,走到燕窝面前,抬起盘子就要砸在地上。
“住手,你这沉不住气的。”
何太后厉声呵斥,对这个不争气的侄女,何太后真是怎么教都教不会。
“姨母,难得您忘了妾受的羞辱了?”
代夫人一想到萧祁轩那夜让她站在凤栖宫的睡阁旁边,听了一夜颠鸾倒凤的声音,就羞愤的嘴唇颤抖。
“告诉你多少遍了,在宫中,就要受宫中的规矩,不要叫哀家姨母。”
“好,太后,太后难道忘了,妾受的那耻辱,其实是瑾贵妃不给太后脸面,羞辱的其实不是妾一个人。”
何太后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但却咬紧了牙齿。
那种羞辱,二十年前,何太后就受过。
二十年前,那萧熙要了她的身子,事后却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还不是让她站在他宠妃的床榻边伺候着,听他们一夜缠绵缱绻的声音。
如果没有怀上萧祁轩,恐怕她一辈子都要站在他们的床榻边了。
何太后没有想到,二十年后,她已母仪天下,威仪后宫,一个小小的贵妃,仍然让她蒙羞,让她想起二十年前自己难以启齿的往事。
想到这里,何太后望了一眼代夫人的肚子,又望了一眼案几上那盘燕窝,对闻内人说:
“等会儿,你把瑾贵妃送来的燕窝,送些给那个叶美人去,就告诉叶美人,这燕窝是瑾贵妃宫中送来的。”
闻内人领会何太后的话,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