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挥刀砍翻一名敌人后,四周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姜榆罔手扶住刀柄立住,看向四周,已经没有了敌人的身影,只有七八个身影同样在沉默地短暂喘息。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成功守住了防线,瞭望楼已经被破坏了部分,姜榆罔带着刀兵退到了林间的小路上,在各个山路交汇处的隘口上阻截了多次麓川军,同时也付出了差不多一半战士的牺牲。
至于阻截究竟有多么有效,姜榆罔则实在没有精力关注了。他确定有麓川军冲破了他们的阻挡,但是具体究竟有多少人就不知道了。
此时的他宛如从血海中走出,血水和雨水在他已经有了多处破损的布面甲上流淌着。他只觉得自己身体有一种特别的温热之感,也是颇为奇妙的没有疼痛之感,也不知道到底是没有受伤,还是已经麻木而没有痛感了。
“姜小旗,我们怎么办?”一人此时缓过劲来,率先发问,“加上你,只剩下八个兄弟能继续战斗了。”
撤。这是姜榆罔最先想到的答案,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有多少麓川士兵在围攻营寨。他严重低估了双方的人数差,虽然远征麓川的明军的军事素养相对敌人高了许多,但还是在围攻之下完全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战斗,只能边打边跑,简直可以说是一触即溃。
原来这就是我的战斗指挥水平吗?姜榆罔心中不禁苦笑,同时又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不禁想到了在自己没有穿越到明代的那个时间线上,没有自己指挥调度的麓川士兵们,又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孟养城外战斗呢?
姜榆罔不知道自己的安排能起多少成效,但是他相信如果让火铳兵在这种大雨下继续坚守防线,只会迎来彻底的溃败。
而他的指挥,至少还保留了一丝希望。不过现在的他却迟疑了,他不知道是去见证自己指挥的成果,还是放弃希望先行撤退。在此撤退,他可以保住八个堪称精锐的优秀战士,而去营寨与火铳兵汇合,可能会是全军覆没。
“我们得回去,小旗,其余的兄弟还都在营寨里呢。”一个士兵看到姜榆罔迟疑,焦急地提醒道。
“现在去营寨就是去送死,你没看到有多少敌人过去了吗?”
“要去你自己去吧,小旗,我们现在应该去找指挥使,告诉他现在莽古山的事情。”
“我看你是想跑吧。”
“我呸,别随便给你爷爷安罪名。”
就在迟疑间,几个士兵已经开始吵了起来。姜榆罔心头一紧,这是组织崩溃的前兆,他赶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