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的屋顶上站着鸽子,窗口飘进炊烟。如果这个男人不是她的继父,而是她的父亲,那么这也许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幸福样子。
而一个存有坚强意志的人,他的命运里多少是缺了些柔软的部分。没有树立逃离母亲的目标,不擅长大型考试的王照考不上母校这样的好大学,但没有母亲的照顾,可能也是考不上的。
那三年,是齐慧娴人生中百花争放的时刻,也是王照的人生中最苦闷的三年,幸福,是担惊受怕的幸福,悲伤,是直面现实的悲伤。
除了抗拒,逃离,她没对齐慧娴做过任何过分的事,盼望着她生病,生一场大病,站不起来,死掉,这样过分而违背伦理的念头从来都没产生过。
尤其是被强迫上继父所在的高中,她无处发泄,给生父写那些寄不出去的信,躲在房间里写了满满十页纸对齐慧娴的不满,却没一句“咒语”。
为什么?
因为她是妈妈。
韩笛来接路向往,韩箫音把她送到楼下。韩笛碰到了路向往的额头,“呀”了一声:“这孩子身上怎么这么烫啊,发烧了吗,早上出来还好好的。”
韩箫音伸手一摸,可不是发烧了么,蹲下身子问:“向往,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啊?”
向往无精打采的,喃喃地道:“姐姐,妈妈说过不能对警察叔叔撒谎,向往才说实话的,向往不是故意的。”
原来还在想着妈妈的事。
不明就里的韩笛把韩箫音拉到一旁,轻声问:“你那位指导老师没把路向往怎么样吧?”
“爸,你想什么呢,她好歹是律师,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吗,不过她不想代理路向往妈妈的案子了。”
“啊,为什么啊?”
“我哪知道,估计是赚不到钱,案子又烦,现在调查下来,伊程方又跟向往上的幼儿园的原园长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韩笛心痛地望向路向往,路向往乖乖地站在一旁,风一吹,小身子跟着摇摆。
“这孩子投胎没投好,碰上这么个母亲。”
“我跟你的想法一样,所以对伊程方的案子也没怎么上心,谁想到向往一心要救她妈妈呢。”
“啊,是这样,那你指导老师怎么说啊,她不肯帮忙怎么弄啊,要不我腆着张老脸去求求她。”
“你老人家跟着起什么哄啊,这事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
“你是还没生孩子,你不懂,狗不嫌家穷,儿不嫌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