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来,她死了就死了呗,这是她应该得的,当初要不是因为她,咱家也不会那么不好过的!”
“找儿,快别这样说,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爸其实也都释怀了,当年的事情其实我也有错,这些陈年旧事就让我们这一辈人来消化吧。”
赵找没想到竟然父亲能说出这种话来,他竟然亲口承认了自己当初犯下的过错,这让她刮目相看。
“那爸,她现在没也没了,你也别太想多了,照顾好自己,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一场的。”
“爸就是想明天去看看她!”
“想去就去吧,见见也好。”
赵找知道,其实父亲也算是个多情人,这一生搞了三个女人,俩个女人为她生了孩子,一个女人和她上了床,最后搞丢了自己血拼了十几年的骨头管。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早早起来洗漱完了,连口早饭也没来的及吃,穿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就去上刘赖子家去了。
其实父亲也想在刘赖子面前显摆一下,当年你羞辱我,害我丢了骨头管,可是我老赵现在依然还能混的有模有样。
去了刘赖子家迟迟不见刘赖子出来,这不对啊,今天是她老婆头七,不可能刘赖子不露面啊,这就让人有点匪夷所思了。(注:头七,是一种丧殡习俗,民间习惯上认为“头七”指的是人去世后的第七日)
刘赖子在屋里屋外找了几圈,说来也真是奇怪,可就是连刘赖子的一根寒毛儿也没有看到。
刘赖子问那些戴着孝义帽子的亲戚朋友,刘赖子去哪了,可没一个人告诉他,大家个个都摆着个冷漠脸。
灰头土脸的父亲只好一个人跪在他老婆灵前,硬是挤出来了俩滴泪,胡乱在脸上抹了抹。
“唉,香莲啊,当初你跟我在骨头管眉来眼去的,本以为你,可是……”(刘赖子老婆名叫香莲,鉴于以前看在刘赖子的面子,再加上本来就是偷Q,父亲也没有叫过她几次名字。)
“不过呀我现在说啥也都晚了,毕竟是咱俩有过情,你走了,我理应来送送你,这些钱再加上你亲戚朋友给烧的,你在那边也够花了。”
父亲就跪在那儿烧了几沓纸钱,嘴里还时不时的碎碎念着。
看着外边阴阴沉沉的天气,瑟瑟发抖的秋风散发着阵阵的凉气,是那种透过骨子里的寒意。
低气压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大家就像是一条条快要渴死的鱼一样,都在为了大口大口的允吸着这最后一口的阴冷湿闷的空气而暗自窃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