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屋后,竟没想到思绪越来越乱,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刚刚吃饭时候和弟弟通的那个视屏。
这二十几年来,毫不夸张的讲,赵找从来没有听到过父亲有一天会跟她讲这样的话。
赵找一直以为,父亲的前半生一直都是粗狂型的一个典型代表,中年之后,岁月将他磨平了棱角,她和父亲的关系也日渐的好了起来。
虽然父亲不再像是对她小时候那般蛮横无理,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拉着一个脸子对她,但是对她的关心确实是慢慢的多了起来。
赵找虽然没有乞求过父亲对她能够像是其她小朋友的父亲那样,但是如今看到父亲在电话的那头竟然那么温柔的在和一个并不算上的是有什么血缘关系的人,讲那些她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话。
她总觉得那里怪怪的,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
一个人里有俩个我,一个在黑暗中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
光明中的她在挣脱,在嚎叫,在嘶吼,在呐喊。
终于,她冲破了牢笼,冲破了一切束缚。
“为什么?凭什么?她是谁?她不过只是一个刚刚确定了而未过门的媳妇?而我是谁?我是伺候了她二十几年的女儿,她怎么能和我比?她凭什么和我比?她拿什么来超越我的二十年!”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她!”
一时间,赵找脑袋里闪过的全部都是在她二十几岁之前的那一幕幕画面。
八岁那一年,在大雨滂沱的寒夜里,她一个人躺在满是牛粪的泥坑里,整整一夜。
十八岁那一年,赵找被查出左耳失聪。
二十五岁那一年,她嫁给了比自己大三十岁的男人……
“不!我决对不能让她超越我,我绝对不能让她把我比下去!我才是这个家做出最大贡献的人!”
砰砰砰……
“找儿,你没事吧?”
由于刚才情绪过于失控,赵找踉跄着身体撞在了床板上,撞在了电脑柜上,父亲听到了动静,这才闻讯赶来。
被父亲打断之后,那个在黑暗中睡去的我一下子醒了过来。
“哦,我没事!我没事,爸。”
父亲听着好像确实是没有了什么声音,嘴里喃喃了几句,就只好走开了。
渐渐地,光明中的我睡去了。
赵找打开了电脑,一首崔健老师的花房姑娘再次响起。
我独自走过你身旁
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