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一刻,他的父亲就晚一刻没有药,他的父亲就晚一刻得不到医治,他的父亲就多了一刻有生命危险。
若是等一下工头真的可以算给他钱,那么就算再让他隐忍,为了父亲,他也都能咽得下。
孙元明的儿子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更也没有那么多的高尚理想抱负。
他读过的书,可能也就是只有顾辰交给他的简单的100以内的加减法,三字经里的人之初,性本善。
在他的认知里,他只想再多挣点儿钱,然后能带父亲上县里的医院把腿上的伤给治好了。
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假若父亲有一天真的不在了,那么他以后的生活到底该如何继续。
父亲就好比是他的一个念想,因为打他记事起,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之外,没有一个人会对他好。
只见那工头黑着个脸,嘴里咿咿呀呀,嗯嗯啊啊了几句,反正孙元明的儿子也听不懂,然后又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看了一下你的日工数,你点点,这些钱都是你的工钱,拿了钱就赶紧走人吧!”
工头从上衣的里口袋里拿出了几张一百块钱,放在了破旧的木柜子上。
孙元明的儿子从木柜上拿起了全部的钱,然后点了点数,差几十块总共将有近七百块钱。
虽然不能准确的说出来他到底能开多少工钱,但是孙元明的儿子心里清楚的知道,他这些天里挣的工钱跟这工头给他的钱数远远不相符。
“怎么只有这些?”
“这是我跟着你的日工数算的,怎么会有错!”
“我做了十天,第一天来了我还干了一下午,晚上就算是别人在那边吃饭,我也没有偷懒过,我一直都在加班!”
“那一下午?那些零头不都算给你了吗!再说了,你干的这些天的天数我这都给你一五一十的记着呢,你说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哐你还是咋的?”
孙元明的儿子明知道工头给他扣下了一部分的钱,算起来的话,至少有俩到三天没有给他工钱。
孙元明的儿子气的瞪着俩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工头,可谁知那工头好像并没有丝毫的反应。
孙元明的儿子只能在心里气的牙根痒痒,他一个没钱没势,又什么都不懂的小破孩儿在这里打工,要是真的出了事情,没有人会帮他,到时候就算是死在了外边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他能怎么办呢?
想想自家里躺着亟需救命的父亲还在日日夜夜的盼着他呢,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