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不到了。
躺在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土炕上,父亲竟然说他有种返祖归宗的感觉。
那也是赵找生平第一次见到父亲抽烟。
赵找心中竟是百般滋味,不知是弥漫的烟雾熏白了父亲的头发,还是昏暗的灯光下产生的幻觉,那一缕缕斑白的发,无不在一点一滴的描绘着岁月的沧桑与历尽艰辛的父亲。
年少时的父亲除了嗜酒,香烟基本上不沾边。
如今看着父亲那熟练的手法,食指与中指不停的交换,一根接着一根。
父亲把它深深的吸了进去,然后再缓缓的吐出来,就仿佛是想把这个味道深深的铭记。
那烟圈在空中闪闪的萦绕出一道道弧线,久久不肯褪去,直惹得父亲一阵阵剧咳。
“不能抽就别抽了吧!”
过了好大一会儿,父亲才停止了咳嗽,缓缓的说道:
“花钱买来的东西,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望着父亲瘦弱的背影,赵找的心里一阵阵的泛酸,一阵阵的发紧……
老房子里的陈设不多,说是为了活着,还可勉强。
若是谈到生活,还需要购置很多的东西。
如今的赵找无异于无业游民,老房子的装修无异于一大笔的巨款重重的压到了赵找的脊梁骨上。
想当初搬到楼房里去住的时候,父亲一再坚持把家里那些能搬走的家具都搬走了,甚至就连一些用了几十年的桌椅板凳都一并搬走了。
赵找和弟弟都知道,那是父亲不舍得让孩子们再多花一分钱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谁又曾想过一把无情的大火将它们焚烧的躯壳殆尽。
如今老房子里就只剩下是一些陈年淡黄木立柜了。
记得以前,弟弟好像缠着问过父亲,为什么别人家的木立柜都是大红色的,而咱家的就是大黄色的呢?
父亲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说道:
“那立柜是当年和我的至交好友一起亲手打造的,也是你母亲最为喜欢的款式,颜色,也正是因为此,才有了后来的家。”
可那时候的赵找,竟不明白父亲口中所谓的“你母亲”究竟是自己的母亲,还是弟弟的母亲。
因为在赵找的记忆里,这件黄木立柜打从她记事那天起,就的确的确的存在了。
只是如今,它的颜色越变越浅,但是纹路,却越来越深了……
简单的一番安置后,赵找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