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犯子装着有说有笑的进到我们监室。
进了监室,他坐在老犯子的铺上,跟老犯子吹起牛来,说话语无伦次,眼睛始终在关注睡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唐小平。
那天晚上,他坐了很久才回去。唐小平就那么躺着,我们这些新犯子想关心一下他,我们无能为力,即使他要死,我们也只能看着他去死,本该明爱国这种板脉子去关心的事,他却因爱面子而没去关心,他把一种恐惧感留给自己,然后带走。
我想,明爱国那一夜可能没睡觉,他肯定很怕,不打死人不要紧,一旦人死了,谁也给他兜不住,他肯定要吃枪子儿的。
第二天早上,明爱国起了个大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我们监室来观察,虽然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他面部流露出来的恐惧是掩饰不住的,我们大家都心如明镜。当他发现唐小平在跟一个新犯子讲话时,他好像轻松了一大截。
那天,唐小平没有出工。到了上午,经监区“兽医”进行检查,唐小平高烧已达四十度,不得不送医院进行治疗。
他住院了。他住院期间,明爱国的精神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状态。
大概是五六天以后,唐小平出院了。他的病虽未完全治好,明爱国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唐小平出院后立即出了工。
看见唐小平平安出院,明爱国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明爱国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明爱国18岁时犯强奸罪入狱,被判无期徒刑。他坐牢的头几年是在西部的一个监狱度过的,在西部监狱服刑的前期吃过很多亏,然后起板了,当上了电工。据他自己跟我说,他原来在西部监狱坐牢有工资拿,还经常到外地出差,出差还有出差补助。我不相信他说的话,问过和他一起从西部监狱转到我们监狱的几个犯子,他们说明爱国讲的是真的。
明爱国在我们监狱是很板的。虽然他不是特岗犯,但他有超过特岗犯的权力,他可以自由进出监院内的任何地方,他有时甚至可以骂特岗犯,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关系,在我和别的老犯子谈关系犯们时,我顺便问了一些老犯子,老犯子们都说他没有关系。
我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没有关系的犯子被照的这样好,烟有抽的(那时烟比较紧俏,不象现在坐牢,烟可以买得到),有吃的(指捞馍),在坐牢几年后,我终于打探到了明爱国起板的秘密。
向我透露明爱国秘密的是一个在西部监狱和他一起入监,又和他一起转到我们监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