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到了收获季节,服刑人员顶着浓浓烈日,许多人中暑倒在田里。水稻,插秧时许多人的手指头可以看到骨头。棉花,收花或拔棉梗时叫人难以忍受劳累。
劳动时间每天长达十几个小时,完不成任务受罚、挨打,监督岗提着锹把子跟在人群后,谁要是讲话偷懒的行为,掉得大,很多锹把子不是在劳动中损坏的,而是打人打坏的。
劳动是强制性的,除非有即将要死的病,其它疾病一律躲不过劳动。
2003年,莲花院监狱三监区服刑人员王虎肺结核晚期,天天吐血,实在不能从事劳动了。不要紧,狱警用摩托车把他拖到田里,不劳动就晒太阳,狱警还振振有词:“晒太阳有利健康。”
拔花生季节过去没多久,王虎死了。可怜,家里没人来收尸,不知道最后怎么处理的。
强制劳动害苦了老弱病残这一群人。白天玩不成劳动任务,晚上受罚跑操,一跑就跑到十一、二点。本来不跑操睡眠时间就严重不足,这一跑下来更是精疲力尽。
跑操还不是可以自由跑的,有组长跟着,组长提着大木棒子,弄不好挨上一棒子或者被踢上一脚,劈头盖脑的被大骂一通,那是常事。
监狱前些年有死亡指标,在死亡指标内,无论人是怎样死的都按正常死亡处理。当然,若超出了指标,只不过是费点周折,一样按正常死亡处理。所以,监狱警察和特岗犯打人下得了手,过去在社会上的英雄好汉们有时规规矩矩的排好队,等着挨打。
有时候挨打也不为任何一点事,为的是走过场。打人者仅仅是为了要树立自己的威信。
我算是一个“文化人”,在我一起下队的十一名新犯中,我是唯一没有挨打的人。那十个人怎么挨的打,稀里糊涂,自己也说不清。
监狱有许多不同于我们曾见过的行刑方式。
背宝剑,双手反铐,以后从脖子上下来,一手背于腰上,手与背之间加木条和砖头等物品。要求背宝剑的人不准使木条和砖头掉下来,这样受处罚的犯子不得不弓着腰保持一种固定的姿势,好使宝剑不掉下来。
索绳子,麻绳用水打湿,缠绕反捆双臂,这种行刑方式看似柔合,麻绳经水发胀,会把双臂越缠越紧,最终可使手臂血液不通。如果那一天,被索了绳子,干部在一定时间内忘了解开,那一双手就彻底废了。
挂蓝球架,把人双手铐住,或者单手,镇子一头铐一只手,另一只手铐在蓝球架上,人站着,两只脚尖刚好接触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