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怎么能是你的错呢?”中年女人低着头,用轻微的声音缓缓的说道,“都是你父亲的错,如果不是他异想天开,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都是母亲的错,如果不是想出名,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都是姥爷的错,如果不是他利欲熏心,河间地不能失守,也不至于让你父亲出面······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都是········”
中年女人不停的在秦林的耳边低语,声音很温柔,但是事实很残酷,有一些是秦林知道的,更多的是秦林不知道的。这女人,比秦林自己还要了解事情的原本,把一些秦林不知道的细节说的事无巨细。
但这彻底的触碰了秦林的神经,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不·····不该是父亲母亲的错·····”他流泪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们为了孩儿,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怎能不错·····”中年女人厉声呵斥,“为臣者,不尊臣纲,妄想争夺圣山权限,是为不忠!”
“为妻者,妄想与丈夫争辩,为你开脱罪名,洗除你一身的黑暗,是为不忠。”
“为人子女者,以整个家族为代价,牺牲一切来保全一个孩童,于家族而言是不忠不义,于父母而言是不仁不孝。”
··········
此刻的中年女人哪里还有半点温和的样子,她化身成为黑暗,成为遮天蔽日的巨大黑影,遮蔽了无数的星星。
骄阳在一瞬间重新出现,它并非是落下升起,而是被黑暗掩盖了存在。蓝天白云重新降临在这个世界,平静的水面不再平静,随着黑影将一切重新包裹,秦林看到了一切难以启齿的画面,这几乎让他崩溃。
脚底下,水面中,父亲卑微的站在神殿面前,他身子微微佝偻,祈求着上苍能给与自己一条生路。他话语轻微,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军事将领变成了壮志全无的中年人;母亲跪倒在神殿面前,不停的磕头,她的头颅把地板都磕碎了,血流如注,但神殿上面的那人,始终不为所动。
画面一转,他看到母亲虚弱的躺在了父亲的怀里,已然时日无多。两人静悄悄的交流着,完全没有生离死别的痛苦,倒更像是在商讨什么,眼中失去的光彩逐渐恢复。
···········
“不······”秦林痛苦的捧着自己的脑袋,“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