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林河只是专心致志的开车,不再咸话、淡话的穷聊。平芳因为和林河不熟,也比平时拘谨了许多,在车上罕有的安静,和古兰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东海以前去过么平房?”古兰先挑起话题。
“去过几次,是好几年前了。”平芳轻松的说。
“去干什么了,旅游吗?”
“哪有那好事呀。”
平房的声音沉重起来:“那几年金融危机突如其来,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钢材销路不畅,价格急剧下降,经营陷入了严重困境。
咱们厂为了在市场上占据主动,把滞销的产品贱价出手,由于许多接货单位经营也相当困难,货款回收不及时。也有些无良商家,一看形势不好,故意拖欠不付。
一头是钢材积压卖不出去,一头是货款拖欠收不回来,大半年时间,我们那样一个大型企业,竟到了工资发不出来的地步。
为了催收货款,保证生产经营的正常运转,我们财务科全体人员,除留两人坐镇值班外,全都上了催款一线。我就是那时去东海的。”
“行啊平芳,啦起来一套一套的,还都是些专业术语,不简单啊。”听平芳谈得头头是道,古兰调侃了她一下。
“呵呵,你甭涮我。那几年,这些话领导天天在会上叨叨,耳熟能详吗。”平房得意地说道。
“有这么严重呀,那时只听得说你们减发了奖金,没想到到了工资发不出来的程度。当时我们还都以为咱厂老总和市里领导装可怜、打埋伏呢。”古兰有些吃惊。
“我们厂还是好的。有些单位到了靠集资、贷款来维持生产生活,避免破产倒闭的绝地。你在机关是感觉不出来,体会不到的。”
“怎么体会不到,也觉出来了,只是没觉得这么严重。”
“你们可能只是感到压力大了罢了。市局的同志那些日子,三天两头往我们厂里跑,查利润、挖税款。我们知道市里的日子不好过了。
只是你们是过紧日子、难日子,我们是过穷日子、苦日子。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呀。你知道我们厂的袁主任吧?”
“是办公室的袁主任吗?”
“对呀。你走了以后,他接的你么。那一阵子他正在要提副厂长的节骨眼上,总想着要好好表现表现,做出点成绩来好尽快上位。
为了调动也是为了利用他那积极性,厂长让他抓销售,那些日子他是没白没黑的往外跑。他也确实有那能力,那期间全厂有三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