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19日,深夜十点。
对于谷秋莎与路中岳而言,这都是个极其重要的时间。
谷长龙去了太湖边的疗养院,路中岳也还游荡在外面,但她相信丈夫并未在外应酬,或许是去了南明路?谷秋莎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这才发现窗外有一团黑色烟雾,在红色光焰衬托下,带着几片燃烧的灰烬,飘到了她的玻璃上,像几双眼睛看着她。
心头狂跳着爬起来,打开窗户往下一看,发现在别墅后院角落里,有个小小的身影正烧着火盆,将一刀刀锡箔添入火中。
“望儿!”
她在二楼窗户上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梯,来到夏夜的后院,紧紧抱住这十岁男孩,夺下他手中的锡箔。
凉爽的夜风被火焰烤得有些炽热,黑色灰烬随风飘散,几乎直冲到她眼里,熏得忍不住流下眼泪。
谷秋莎接了盆水,一把浇灭燃烧中的火盆,激起更多的烟雾与蒸汽。她剧烈地咳嗽着,将望儿抱回屋里,抓着他的肩膀问:“你在干吗啊?”
“我不知道。”
男孩闪烁着无辜的目光,那副表情惹人怜爱,谷秋莎本要狠狠责骂他一番,瞬间软下心肠,亲了亲他的脸颊:“望儿,没事不要在家里玩火好不好?小心引发火灾!”
“妈妈,在这个世界上,你有没有最爱的人?”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总算擦去眼泪,又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我最爱的人,当然就是望儿你了。”
“除我以外呢?”
谷秋莎停顿片刻回答:“那么就是我的爸爸与死去的妈妈。”
“除了爷爷奶奶?”
照道理,此刻应该回答丈夫了,她却摇摇头说:“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吗?”
今夜,她不想再提起那个人,便板下脸说:“我带你去洗澡睡觉吧。”
几星期后,望儿又出了件怪事。他让司机带他去市区买东西,结果他趁着司机一不留神,钻到商场里无影无踪了。那晚下着大雨,谷秋莎特别担心,专门跑到何清影家里,依然没有孩子踪影。她怕会不会撞上绑架了?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很容易成为绑匪敲诈的目标,她立即报警要求协助。结果在晚上十点多,望儿自己回到了家里。她心惊胆战地抱着男孩,问他到底去了哪里?他说在外面迷了路,身上又没带钱,不好意思找人打电话,就倒了各种交通工具,包括坐地铁逃票之类的,才辗转回到家里。谷秋莎嘱咐佣人给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