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干不下去了。
在他出任城主以后,蚩山府中大大小小六十四头都跟他要钱。以前在书院时,里面的杂役顶多给口饭吃。现在做了城主,手底下当差的、打杂的哪个都得给钱。他又不善经营,只知道做烂好人,只要有人跟他要钱,基本上要多少给多少。因此,很快就捉襟见肘,穷的叮当响。见了金子、银子比见了谁都亲。
石青峰听了这么蹊跷的事儿,感觉既诡异又好笑,稍稍定了定神,说道“这摆明了有人想陷害你。”
话锋一转,又道“是钱掌柜主动约得你喝酒?席间是你主动提出的手头拮据?”
顾青衫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是钱掌柜。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也没道理陷害我,和我争城主之位。按照童师叔当时定下的规矩,城主之位由我、他、冷阳、以及张葵花轮流担任。再说,童师叔既然肯让他担任副城主,显然早就查过他的底细。”
石青峰想了想,又道“你先别急着否定。他既然约了你喝酒,而且给了你一大袋子金花生,便说明他有这个嫌疑。假定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不会陷害你,那便是有人提前布局,早就知道钱掌柜得了一袋子金花生,瞅准约你喝酒、给你花生的时机,将崔翟装进袋子里,把嫌疑转嫁到了你头上。”
顾青衫道“可是那人为什么要绑架崔翟呢?难道因为我和翟先生之前有过交集,想要离间我和翟先生?”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我现在已经搬离书院,从今以后基本上不会和蚩山书院有什么关系。离间我和翟先生又有什么用呢?”
石青峰稍作沉默,忽然问道“和我说说翟先生吧。整个书院中估计只有你和他认识最久。在你的印象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顾青衫一愣,随即说道“这和翟先生有什么关系?他难道还会绑架自己的儿子,以此来嫁祸于我?”
石青峰见他情绪有些激动,说道“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崔翟’的事。”
顾青衫轻轻吁了口气,理了理头绪,说道“是这样啊。翟先生是当年那位老先生的弟子,因为在外游学,侥幸躲过了一劫。来蚩山书院后,我考教过他的学问,确实是那位老先生的弟子。而且,他给老先生守孝三年,这足以打消他身份造假的嫌疑。开始教学后,他兢兢业业,言传身教,授业解惑,被学生们一直推崇为书院里学问最深的先生。后来,我拜他做了‘大先生’,一直到现在。”
石青峰道“关于他的那些流言蜚语,你听说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