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道:“璇妹现下贵为风部首座,苦修自然不必啦。”
赵青璇闷闷不乐:“都怪陆师兄,我才不稀罕这什么首座名号,规矩又多又麻烦。那几个老头子脾气又臭,呐,更可恶的是风部许多弟子比我厉害许多,作何非让我揽这瓷器活。”
陈萍笑了笑,指着乱草从中的一只蝴蝶,那蝶儿翩翩起舞,似乎全然不惧初冬的寒冷:“你知道这蝶儿原本的模样么?”
赵青璇摇了摇头:“打记事起,我就被那几个老头收入内门,后来又叫我做了风部首座。若非这次和姊姊一起偷跑出来,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这么大。”
陈萍道:“这蝶儿原本只是一只毛毛虫,它修行一生,才能获得破茧成蝶的机会。再成茧之时,需要经历日晒雨淋。若是没有这些磨难,又怎有翩翩起舞的蝶飞。璇妹,万不可一直说那大逆不道的话。尊上们乃是万人敬仰之人,你瞧瞧你整日里老头长,老头短的喊。万一恰被尊上听到了,我可护不得你来着。”
赵青璇听了这话,偷偷向四周看了一眼,道:“他们那有时间去探知我说甚么。萍姊姊莫怕。”
陈萍笑道:“璇妹以为是自己逃出来的,其实咱们的一举一动,师尊们都一清二楚。他们是装作不知罢了。”
赵青璇道:“得,真不知道那几个老头给了姊姊甚么好处,尽替他们说好话。不说这事了,听山下人说前方不远有处百丈瀑布,咱们快去瞧瞧吧。”
赵青璇唯恐陈萍又来说教,马鞭一扬,当先而去。
陈萍摇了摇头,对这个小师叔,她总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人打马刚走,道路一旁的松柏枝条轻轻一晃,黑影闪动,一个身着宽袍的中年道士出现在树冠之巅。那松柏并不高大,树冠也非粗壮有力,可那中年道士居然可以稳稳站在树冠,如同站在平地上。这等轻巧功夫,不禁令人哑然。
那道士手持拂尘,用鼻子拼命的嗅了嗅。自言自语道:“臭丫头,果然在这里。”
他桀桀一声冷笑,右足一点,身子僵直,如鬼魅一般,轻轻飘至数丈之外的一棵古木之上,再一点,又是平平飘出数丈。他连点树冠,再丛林之巅飞跃,转眼便已不见了身影。
赵青璇纵马跑出了十来里,果听前方流水潺潺。
再行数里,就能听到轰轰隆隆的声响,远眺瀑布如白练倒挂,悬空坠落。赵青璇大喜,没想到这等山野之间,居然也有如此奇观。
阵阵微风吹过,把瀑布吹得如烟如雾。水花飘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