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一直着急放火,一时竟没有注意到胡须。此时听到时腾如此一说,登时反应过来。心想:既然被他瞧见了,就无需在做解释,以先烧了时家堡为首要目标。
沈牧故作惊讶,道:“呔,你是何人?”他故意手指时腾背后,引得时腾转头去看时,抬起一脚踹再时腾屁股上。乘着时腾跌倒,扬开双腿便往院子里跑。
时腾跌了个狗吃屎,爬将起来,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恍然,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好似灌满了浆糊一般,任何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逆天改命,统统都烟消云散,通通都是骗自己罢了……
我不过是个伙房的支事,竟然妄想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怎么会这般糊涂。如今铸成大错,可不都因一个“贪”念惹得祸?
他呆了呆,如同游魂野鬼一个,喃喃呓语道:“原来道长是假的,原来道长是假的……”
一不留神,脑袋又撞到走廊的柱子上,只觉得眼前多了许多星星,头昏脑涨……忽的一个激灵醒转过来,心道:这人骗得咱好惨,若是堡主回来见到如此模样,还不活剥生吃了自己。不行,需得将他拿下,这样也好对时叔有个交代。千错万错,都是那该死假道士的错!
沈牧进了厢房院子,见着木制家具、布纸床褥俱都一一点着火。时家堡每个宅院都是独立建筑,若是不将他们全都化为灰烬,届时时家堡不用数日时间,便可恢复大半元气。
其实火烧时家堡乃是这出戏的最下策,只因五龙山的人太少,自己带领一半人员在外于七星寨等人周旋,而段超则率领另外一半再定州府内牵制大局。只要段超再城里,七星寨就不敢随意行动,无论段超再府里是吃饭睡觉打嗝,七星寨都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去盯住他们,并且再入城的各个方向都要设置暗哨,以免段超和沈牧互通音信。
若是沈牧有足够的兵力,他就可以学着诸葛孔明智取南郡的模样,来个占领时家堡。而非毁了这个被时家祖孙几代人经营的堡垒了。终究是一处好宅院,着实令沈牧于心不忍。
罢了,两家对阵,本来就是敌人。对敌仁慈,只怕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沈牧烧完客房,正准备冲向最后一处院落时,忽的眼前黑影一闪,时腾自院子转角处跳了出来,拦住去路。
沈牧和他相处数日,知道此人心性胆小,又贪得无厌,对他并无太多好感。
沈牧道:“时支事,请让开去路。”
时腾嘴角上扬,冷冷道:“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