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绪这话说的毫无问题,俞永和自然知道这些道理。
但是无论是朝廷文书,还是王府调令,眼下都来不及请示,自己来时路上已耗费两天时间,若是再晚上一分,鬼晓得俞毓那边会出什么变故来。
动之以情不行,那就晓之以理。
俞永和敬了杯酒:“郭大人所言极是,本官也曾和老先生提过此事,老先生说了,这事十万火急。有贼人想要对西山道乃至云照国不轨,各地官员理应协同相助。若是国难面前,人人只求自保,那便是一盘散沙,将会被贼人各个击破!这是老先生的原话,本官听来也很有道理,所以,才贸然前来借兵!郭大人,你我之间都是朝廷的臣子,如今有人妄图挑战云照国威,我们应当义不容辞的为国效力才是!何况,此次调兵,又非私事,乃是以剿匪为名,出师有名,朝廷自然会明白咱们的忠心。”
郭天绪剑眉轻挑,暗忖道:这个俞永和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他一个白丁也能升到一州之长。单凭这几句话,旁人就很难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言外之意,就是你郭天绪不出兵,就不是朝廷的命官,就不是云照国的子民!还堂而皇之的借老先生之口。
郭天绪面不改色:“俞大人言重了。对于知茶局的事,本官听闻也是痛心疾首,对那些歹人所作所为更是深恶痛绝。不过出兵这事咱们晚些时候再仔细研究研究,从长计议的好。”
俞永和心底骂了个娘,“从长计议”,若老子能够等,还用来求你?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硬的不行,那就以利诱之。
俞永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些事还是熟络于心的。
“郭大人,事态刻不容缓。若是那群贼子乘机逃往南桑,那可就再难寻踪迹的。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你我可担不起责任。郭大人若是担心这件事有任何疑问的话,那不妨这样做。兵是本官借调的,出了问题,本官一人承担,若是碰巧让老先生言中,拿下了那伙贼子,这份功劳还是属于宁海府的。”
郭天绪听了这话,稍稍有些得意。
“俞大人,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为国剿匪那是咱们为官的本分。长清坪若真的有贼人躲藏,本官义不容辞派兵前往,只是顾虑的消息来源可靠与否。俞大人这么一说,倒显得本官小肚鸡肠了……行,明日我和府营说一声,掉三百城防前往随大人前往长清坪。”
说完,哈哈一笑,举杯祝酒道:“来,俞大人,咱们许久不见。今晚一醉方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