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部伤亡惨重,减员已达一半!若是在守下去……只怕……只怕会……”
陈勇信知道任季常下半句的意思,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可事到如今,便是只剩一兵一卒,也要坚守下去。茅州城能够守了近两个月,西渡关便也能守两个月!
然而,面对这样没日没夜的防守,士卒的士气逐渐低落,陈勇信不敢保证每一个人都能够气势恢宏,一旦有一处士兵出现
懈怠,带来的便是灭顶之灾。
“传下去,今日已得密报,朝廷的援军距离咱们只有两百里,前锋部队明后便能赶到……只要咱们扼守住了西渡关,待大军一到,便可冲杀出去,于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这骗人的谎言如何瞒得住任季常,西渡关外皆是敌寇,漫山遍野的敌军守住要道,便是一只鸟雀也难以飞跃,朝廷的密报怎能传到关上来。可任季常纵然知道这话有假,却也按命行事。他跟随陈勇信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陈勇信的意思。
无需多言,只管照做便好。
然而陈勇信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胡编乱造的谎话确是一语中的。两百里外的一处山林间,却然有一支援军正往西渡关急行军。只是这支援军的数量不多,约五百余人,领头人不是别人,正是沈牧。
这五百人是沈牧安排的先遣队,一路上以贩马卖药等掩饰身份,分了近十队,约定了集合的地点后,逐次赶到回合。
沈牧见人齐之后,立刻便开始往西渡关急行军。龙泽并没有跟来,在他看来,走路骑马是最傻的选择,明明可以弹指间百里之遥,何必遭这罪,便留在了临清城内,风花雪月,只等沈牧需要在来管这“闲事”,否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报!”一名士兵自前方奔跑而来,灰头土脸,上气不接下气。
待他稍稍放缓呼吸,沈牧才又问道:“何事如此着急?”
“前方……三里处有平西王军设防!”对于耿忠所部,大部分士卒还没有完全适应他“贼寇”的称呼!
沈牧闻言,颇为惊讶,这条路是自己精挑细选的小路,羊肠小道,原本不应该会有关卡才对。看样子耿忠经过陶延冀惨败等诸事,行军作战更加小心了许多。
“大概有多少人?”沈牧问道。
“大概不到一百人,却有快马数十匹!”那士卒汇报,特意强调了马匹的数量。
的确,一百来人并不足为惧,怕就怕放走了一人前去报信,这样一来接下来的路可就难走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