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他见了翠烟点点头,翠烟也只喊了一句“七王爷”,行礼之后就继续做活。
似乎一点都不奇怪对方会在这里。
穆菱倏然反应过来,询问梁言:“那翠烟,不是公主派来的,而是你的人?”
“人确实是慕青的,不过也算我的人。”梁言没有细说,穆菱也不好多问。
“已经用过药了?”梁言嗅到空气中的药味,无意问道。
穆菱心提了起来,含糊点头:“情况不大好。”
梁言柔声道:“我这有两粒丸药,温水服送,即便只剩下一口气,也能起死回生。”
穆菱接过,低声道谢,取了水杯给辋烟送药。
梁言背过身去,说起今晚宴席上,穆菱衣衫起火之事。
“我当时吓了一跳,正要冲上去,就见你已跃入池中——那火,并不是意外?”
穆菱苦笑,安顿好已经有些发热的辋烟,道:“若我猜的不错,那件纱织的罩袍上,必定是撒了白磷粉末——当时罩袍一瞬烧毁,身上的布料也已起火,我只能往池中跳去。”
梁言急急问道:“可有烧伤?
“只是烧红一片,没有水泡,不严重的。”
“我当时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你已经决定要走,怎么可能还会在宴会上煞费心思,讨巧固宠。”梁言一阵后怕,“那妇人,竟歹毒至此!”
他也认定,作妖的是苏念如。
穆菱垂眸:“我落入水中,必定一身狼藉,御前失仪的罪名,也够喝一壶的了。”
话音落,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啊啾——”穆菱打了个喷嚏,身上发冷。
梁言解下身上的斗篷,下意识披在了穆菱身上,“披上吧,夜里风冷。”
穆菱眸光深深,也不言,任由他将余有温度的斗篷披在身上,从身暖到心。
“我出不去了……”穆菱轻声说道,看了眼重伤的辋烟,“刺客的事,一天不解决,我就一天不能走。皇后娘娘非说刺客与我有关,虽我辩解了,可除了你与公主,谁又管真相是什么。我若逃了,休说漫天的海捕文书,就是穆家,也在劫难逃。”
梁言心中一紧,“刺客的事,不会拖太久。”
翠烟敲了敲门,不等里面传唤,推门而入,轻声道:“娘娘,王爷,公主殿下往这边来了,脚步很急。”
穆菱立时站起来,推梁言:“你快走。”
梁言眉宇里都是不舍:“我会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