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菱从未想过,后宫争斗,涉及朝堂,牵连更广。
她想不出,被褫夺皇商身份的商户,以后还有没有能力东山再起。
有那么一瞬,她索然无味。
“爱妃对这个回答还不满意?”
穆菱摇头,看了眼辋烟,终于决定道:“既然皇上想知道,那臣妾隐瞒也没意义。”
流云宫
暮云贵人满目仓皇,在室内坐卧不安,尚未入睡。
听闻穆贵人连夜而来,她烦躁的摆摆手,不愿见。
传话的宫人却说,穆贵人是为那件罩袍,特意来感谢暮云贵人的提携。
暮云贵人失手打碎了杯盏,示意宫人把穆菱请进了室内。
殿内已空无一人,暮云贵人压低了声音,说道:“穆贵人怕是想错了,该谢也写不着我。”
穆菱勾唇浅笑:“是么?我竟不知,这朝中上上下下,除了你哥哥以外,还有人负责皇家矿脉?”
暮云贵人脸色沉了下来:“你是何意?”
“有句古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万事只要做过,必然会留下痕迹,不巧,那白磷从何而来,我已经摸清底细。”
穆菱主仆从冷宫出来,事事用心,处处留意。陛下赏赐之物,许多带不出宫,大大方方送了出去,作为笼络人心之物——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起火的罩袍从宫中秀坊,到浣衣局,到寿宴这一天,经了几道手,遇了什么人,稍作询问,便一清二楚。
暮云贵人听穆菱说出那个宫人的名字之后,强撑着一口气,笑问:“穆贵人好生小气,我让你声名鹊起,你却恩将仇报?”
穆菱对她的厚脸皮另眼相看,轻轻一声嗤笑,“这话,你还是留给皇后娘娘去说吧——刚得了信儿,皇后娘娘非说翊坤宫是被人用白磷烧了的。”
暮云贵人惶然色变:“这不可能!我只洒在了你的罩袍上。”
“那就要看皇后娘娘信不信了,”穆菱淡淡瞟了眼最近一处轩窗,又道,“我能查到白磷,自然也能查到夹竹桃——暮云贵人可还记得慧嫔所中何毒而死?”
暮云贵人踉跄倒退,跌坐在床榻上,惊惧得看着穆菱。
“这一石二鸟之计,贵人用的真巧妙,连我都差点死在冷宫中。”
暮云贵人喃喃道:“你若真的查了夹竹桃,查了慧嫔之死……那你就该明白,这件事,是皇后娘娘交代我去做的——否则,慎行司的管事怎会下了死力要弄死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