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他都是这般,亲手下令将她折磨成这样,再给各种安抚和关心。
然而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梁初自然知晓她是在指什么,只将她禁锢住,将药碗凑了上去:“母后是长辈,理应尊敬。再者那时众目睽睽之下朕又如何能包庇你?朕只以为母后那一百棍只是小惩大诫罢了,却不想那些侍卫下了狠手。”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
穆菱听得有些烦,干脆抬手一口将药喝了。
梁初稍微错愕了一下,便赶忙拣了一块蜜饯递过来。
穆菱看他一眼,伸手把蜜饯接过,然后快速的塞到了他嘴里去。
“怎么不吃?嘴里不苦么?”梁初将蜜饯吞了,又将装了蜜饯的盘子拿过来,“若不然便自己选一样爱吃的。”
“臣妾不爱吃蜜饯。”
若不是浑身都疼动禅不得,穆菱早就从他身上下来了。
此时嘴里的苦味蔓延开来,就跟身上的疼痛一般。不管怎样都是他赐予的,她又为什么要压下去?所有的苦所有的痛她都会记得。
她这样倔强,倒是看得梁初无奈,只心里却越发的心疼。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人?明明平日里舞枪弄棒的粗鲁得不得了,却又能一曲惊人歌舞委婉动人。
这会儿却连生病了喝个药都这般淘气,好不容易喝了吧,却还要赌气的不吃蜜饯。
真真是跟小孩子一般,难得伺候。
然虽则是这样想,梁初却又觉得心中愿意:“肚子可饿了?朕叫人准备了早膳,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皇上还是先将臣妾放下来吧。”
穆菱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她不愿意和这个男人过多的亲近,但先下又动禅不得。
然而梁初怎么能放心,便只将人抱着到桌边。
穆菱见他没有放自己下来的想法,索性,便积蓄了力气,咬牙自己挪了下来,到另一旁坐下。
怀里的温润消失,梁初转眸看她已然面色苍白,却还咬牙忍着,心中便是一股怒火。
“身上有伤可不知晓?都已然这般了,怎么却还不懂爱惜着自己的身子!”
“臣妾爱惜得很,可哪里奈何得了你们的一句喊打喊杀!”
穆菱也着实是心中恼怒,这会儿便也一阵发泄了出来。
心中一气,便干脆什么食欲都没了,穆菱将筷子一丢便站了起来,自个儿大步往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