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哪边,定然不会是阴曹地府那边就是。
但在这样生死关头交代的话,叫人听着又很有那几番滋味,是以一时间许多人都不曾往深处想去。
只梁初闲闲的开口:“太后年纪大了,不宜操劳那许多。至于靖国侯去了地下,朕自然会给你们好好烧一座院子、元宝这些物什,好好的为靖国侯你打点打点。”
这不是存心戳人心肝吗!
靖国侯和太后听了面色自然不好,不过他们都觉着梁初并未曾猜测到其中的深意,交换的眼神中便更多了几分安慰。
最后太后还和靖国侯说了一些家长里短,无非是哭和交代后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见两人说的差不多了,梁初才摆手叫人将太后送了回去。
至于绑在木架子上的靖国侯……
“便这样绑着吧,将供词写好叫他画押便成。”梁初冷冷的吩咐一声,便只是叫人守着,就带了穆菱转身走了。
外头要比牢房内舒服很多,穆菱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便又担忧了起来:“太后和靖国侯这番要紧牙根,想来是不会说当年的事情了。”
“她早已与那奸夫没有来往,或者说那人已经死了。她被抱出去的女儿自然也没有什么活头,一个女人总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你倒是不用这一番担忧。”
梁初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她。
穆菱横他一眼:“我哪里是担忧那个人,我是担忧这往后的事情。靖国侯在临锡州或者说在朝堂定然是埋伏了势力的,这会儿你若是贸然将靖国侯处置了,那些人一听到风声只怕会越发的谨慎不敢动了。若是那些人不找了出来一网打尽,往后只怕是还有麻烦的。”
这潜在的危险不铲除,总是叫人心里不舒坦。
梁初自然知晓她担忧什么,只是笑道:“你且看着吧,过不了两日,这群人就要全数露出马脚来的。”
见他这般有自信,穆菱倒是真不好说什么了。
太后被送回了慈禧宫,初时还以为梁初会向之前那般派人十二个时辰一刻不停的盯着她,后来她便发现,这慈禧宫的守卫仿佛松懈了一些。
倒也不是松懈,只是那些虎贲卫见这些日子太后都没动静,又因为皇上还特地许太后出去了一趟。便觉着太后到底是皇上的母后,总是不会对她太过狠戾的。
是以这些日子有宫女偷偷拜托虎贲卫送东西出去,或者是买些胭脂水粉进来什么的,这些虎贲卫都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