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很清楚,其实那位六皇弟的婚事,皇帝自己都未必做的了主。想及此处,她叹气道:“恒王,不是良配。”
清溪对这个结论颇为认同,只因为他的皇子身份。自古无情帝王家,夫妻情谊多少都会牵扯利益纠葛,又怎会是良配呢?比如沈桐嫁入东宫,难道仅仅因为太子的倾心爱慕吗?难道没有皇权背后的势力衡量考虑吗?
她的这番心思考量自然不能同沈桐明说,可即便不说,个人也有个人的心知肚明。
沈桐岔开话题,聊着些女儿家的琐碎之事。两人闲聊攀谈,不觉屋外月色渐浓。太子遣人来报,说是与六弟相聊甚欢,恐要留宿,让太子妃无需等待。沈桐倒是欣喜,立马派人去告知凌德言说是留清溪过夜。侍从刚刚出门,清溪便觉不妥。
“桐姐姐,你我姐妹相聚,我自是欢喜。可到底如今身份不同,场合不同,我不便留下。再说太子殿下只是说可能,说不定等会就回了。”
沈桐刚刚一时起意,未有多想,现下经她一提醒,也道有欠考虑,又想再派人叫回先去人员,却被她又拦下了。“这么晚了,爹爹肯定还在等我,就让他以为我在你这,让他早点休息。再说我这就打算回了。桐姐姐,你也别派人送我。上山这会,我一直未有机会单独走走。你知道,我闷坏了,就让我自己回去可好?也感受一下山间清新空气。”
沈桐了其秉性,也确实想成全她这么一点无伤大雅的心思想法,便点了头。起身送她至门口,踌躇许久,还是说了句:“你兄长可好?”这句话,她今晚几番滑至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而清溪也如有默契般,所有的话题都避开了那个人。可是她总觉得不问出这一句,似是也对不起这一趟的会面。
清溪笑意凝在嘴边,轻缓的回道:“哥哥的个性,你清楚的,他不会让自己无聊落寞的。他很好,你放心。”她顿了顿,加重语气道:“你与我,与他,其实都如亲人般无异。”
“是,亲人。”沈桐一叹,这一叹中有太多的无奈心酸。
亲人,已是自己与他最好的联系。
也只不过一瞬,所有的情绪又都掩埋在一重重的笑容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