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看的出来,西南军主帅现在是个死结,朝廷派人去非但不会获利,还很有可能陪上前途。”清溪攥紧了手中的绢帕,眉头锁的更深:“尤其是你!一旦广王爷有所动作,那么你在西南……”她的语气急促,说到这,戛然而止。
萧奕峥笑着叹了一气:“那么我就是握在西南军中的最佳人质,身价性命,风雨飘摇。”看着清溪露出了一脸的严肃认真,不解担忧,他笑容温和的继续:“你为什么不想想另一种可能呢?”
清溪眼神更加深邃的聚焦。
“九叔他不会反,而我可以将西南军重新整肃成一支没有广王爷也听命效忠于朝廷的军队。又或者,九叔他会反,但我依然可以让西南军成为守护我大成西南边境效忠中央的力量。”他说的气定神闲,云淡风轻,仿佛这件事十分简单容易,就如同掸掉一层灰,抖落一身尘般轻松。
灯火摇曳,衬的他的脸庞温暖自在,祥和安宁。
清溪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想问,我们讨论的是同一件事吗?你是认真的吗?可话至嘴边,却觉得这么问有些不太严肃。
“你,不信我?”萧奕峥笑意淡淡,眼神悠悠的注视着她,语气依然清淡。
清溪张了张口,突然想起他曾说:阿珩也很信任我。信任吗?自然是信任。信任他会保护好自己与凌家,信任他与自己的一年君子之约。可现在的问题,她若说信任,就是在赌而已。“真的非你不可吗?”她反问。
萧奕峥微一低头,笑容略减:“怎么说呢,不是非我不可,也是非我不可。”
清溪被他绕的有些迷糊,但很快镇定,顺着自己方向思考,思路清晰明快起来:“那么,何时动身?带多少人随行?何时返京?”
萧奕峥再次抬头:“也许这个端阳节不能在京中度过。”
清溪心头一颤,不知怎的,想起了艾草荷包。
“一人一马一赵信,再无他人随行。”
“什么?”清溪低呼,一扶桌子站了起来,这是什么操作?单刀赴会?哦,不不不,他连刀都没有。赵信的武艺,她深信。可那也抵不了千万军马!
萧奕峥的笑容却还在继续:“至于返京嘛,无定日,或许三五月,或许一年半载,三年五载也是有可能。”他抬头看着清溪的眼睛睁的大大圆圆,像是在听什么天方夜谭。他叹了一声,起身走至她身前,俯身将脸凑到她眼前,故意左右晃晃,打量着她说:“你好像很怕我一去不回。”
清溪本能反映立刻抬手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