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一笑,也放低了音量:“姑娘,外面月黑风高,殿下可还受了伤。”
“什么月黑风高,竟会用些错词。”
月影歪了歪脑袋,深深觉得自己该词用的很准确。
“让他回去,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清溪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月影见有转机,还想趁热打铁的再劝,但清溪已然又不满的催促她:“还不快去!”
她只得忙不迭再次跑至萧奕峥身边,和颜悦色的请他明日再来。
萧奕峥容色沉静,眉间本有浓的化不开的忧色,此时却半点也无。
月影甚至觉得他嘴角还挂着淡淡笑意。她心中也偷偷一喜。
“告诉王妃,我等不到明日,今晚她非见我不可。”
月影脑袋一耷拉,只觉自己命苦,这一晚上的是不是都要当跑腿的了。腹诽归腹诽,话还是要巧妙的传达到位。
“他这是威胁!”清溪拍案而起,红扑扑的脸上仅是无可奈何的嗔怒。“他要站在那便站着吧,不用管他。”她指着月影又道:“你,不许再劝,给我宽衣安寝。”
说是要宽衣安寝,可她却半刻都没挪过位置,拖着腮不知想些什么的坐在那。
月影摇头轻叹,默默感慨他们家姑娘和屋外的王爷一样,时不时的会犯傻。
屋外的滴漏声越发明显,屋内能听到朝兰苑的另外侍从替王爷搬座椅的动静,当然也能听到萧奕峥断然让他们搬回去的吩咐。
月影见清溪的眉越皱越紧,这下嘴唇再咬下去怕是出血了,便又提醒道:“姑娘,可有半个时辰了,殿下有伤。”
她见清溪默不作声,便又道:“姑娘,你们好歹是夫妇。你不让殿下进屋说不过去。”
夫妇?他们算夫妇吗?是夫妇,他那么待自己,居然还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清溪猛然抬头,气道:“我与他没有关系。朝兰苑也不是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她的话音刚落,屋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
清溪与月影俱是毫无防备的一惊。
萧奕峥已然大步走了进来,他直视着因收到惊吓本能起身站在塌边的清溪,冷冷的说:“出去。”
月影从愕然中转过神,心领神会的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忙不迭的出屋,还非常细心的替他们关上了房门。心里一个劲的对清溪道歉:姑娘,虽然殿下看上去有点生气,可肯定不会伤害你,你们好好谈,别怪我丢下你一个人面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