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我瞧着李姑娘也甚为内疚。其实,王妃的性格,我知道,别说李姑娘,就是少爷也拦不住啊。这一路也多亏长丰镖局与李姑娘的照应。也是李姑娘被白老爷子扣下了,要不然此时定也随着王妃去了归平护她左右。李姑娘懊悔的很。”
萧奕峥放下瓷碗,默不作声。
他知道这一茬事,没见是因为当时正在开军事会议,当然也有这心中的一丝怨怪,纵然知道委实怪不得李菡,怪不得谢植,怪不得凌清松,可他能怪谁呢?那个“始作俑者”,他又哪能真舍得怨怪?
这两日,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她定要平安。
而他心心念念的人此时正立在宫殿的廊檐之下,举头望月。
曾启道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这让她很是忐忑。他究竟有没有生气呢?她非常不确定。为着这么个难题,她已着实纠结了一日。上一次,他不快,自己是用了一碗莲子羹解决了问题。想来,他也并不是太难伺候。要不,此次回去,再故技重施一下?
她正这么胡思乱想着,身后传来了周依风的声音。
“冬夜寒凉,王妃怎不入屋?”
清溪转身淡淡一笑,“想来,你也不能安然入睡。”
周依风苦笑,点了点头。
对于他来说,这一日的人
生起伏不可谓不大。所谓“朝为田舍翁,暮登天子堂”,这是最切实的写照。
太医们正全力救治周朝宗。对于这个父亲,他虽无多少情感,但终究血脉相连,他亦盼着他无事。手中虽握有玉玺诏书,但碍于目前形势,登基继位大典不能即刻进行。但因为老丞相的支持,事实上他已经掌握了归平的政权。只是,一个从来未涉入过政事之人,是否能做好一国之主,这一点恐怕他自己是最怀疑的。
“此次王妃相帮,依风感激不尽,没齿难忘。”周依风向她行了一大礼。
清溪回礼道:“并非我相帮你,而是大成相帮归平。”她顿了顿,真诚道:“只是,周公子虽登上大位,以后的路却更不易行,还望记住初心,莫忘来时路。”
周依风颔首,“不知王妃是否相信,这万人之上并非依风所求。在此之前,我的心愿十分简单,便是和师妹安稳度日,同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一样,为着柴米油盐奔忙,为着家长里短拌嘴,为着不离不弃相守,生儿育女,平凡终老。”他话语轻柔,面色宁和。
清溪静静听着,仿佛眼前有副画面,半晌轻缓道:“听起来很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