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都想替朕想好了?”萧辙语气亦有些不忍。
明明立了大功,却还要费劲心思的去推辞。
如果他只是他的父亲,便是上天入地都是要替儿子讨这份公道。
萧奕峥憨憨一笑:“其实这样挺好。清溪私自出京,私自去归平,定是要遭到言官们弹劾,我全部揽下,既保护了她,又避免麻烦之事,一举两得。”
萧辙凝眸看着他,轻咳几声,沉声问:“六郎,你就从未想过,为什么不能是你?”
萧奕峥怔愣,旋即正视着他道:“您和娘亲自小对我就没有如此期待,甚至我隐隐觉得你们在避免让我走上那条路。我也不是在宫中长大,本就没什么概念。后来出去走走,亲身见识到天下之大,更不想困于这四方城中。”他说着顿了顿,面露和暖笑意,声音都带了朦胧醉意:“如今有了清溪,她的性情,您也知道,更是向往苍山云海,逍遥自在。即便是为了她,我也不希望是我。”
萧辙听完,一拍大腿,哈哈大笑。
萧奕峥也跟着笑意爽朗。
半晌,养心殿内笑声渐停。
萧辙老怀安慰似的拍了拍萧奕峥的肩头,扬了扬眉,问:“我给你找了个好伴侣吧?”
萧奕峥眼中爱意无限,已是最好回答。
许是这样的情愫感染了萧辙,他眯
着眼睛,斜倚在坐塌上,缓缓道:“去苏江也好。我和你娘亲也是在那认识的。我还记得她当时执伞在斜风细雨中闲庭信步,那风度气质至今无任何女子能及。”
他的脸上浮上灿烂光华,仿佛回到那年烟雨朦胧的江南。
“可惜,我们离开苏江后,便一次都未回去过。我想,这也是你娘此生憾事之一。”
萧奕峥默了会,轻声说:“娘在世时从不提苏江之事,起初是以为她不思念故土,后来儿子知道那是因为太过思念。”
萧辙的脸上露出疼惜之色,深深一叹。“是我对不起你娘,让她有家回不得。”
“我想娘她从未后悔过。”萧奕峥虽语带宽慰,但说的也是实情。
萧辙抬眸望向殿外,眼神越发柔和。
“六郎,那枚玉佩要收好。”
萧奕峥点头:“爹爹……”
“不要问为何!”萧辙收回目光,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希望那仅仅只是一枚玉佩,你永远不用知道为何。正如,我们对你无担负天下的期望,也仅仅只是希望你一生自在和美。”
“儿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