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峥凝视着匾额上的字,淡淡道:“这是母亲的笔迹。”
清溪虽然早知孝懿皇后的字体与自己颇为相似,但亲眼见到还是惊觉不可思议。“确实太像了,只是母亲运笔落定的力道潇洒确是我远远不及的。”
钟秀馆的一应布置没什么可说道之处,就和王府的正则苑一样简朴。
清溪想,萧奕峥自小到大这生活上不甚讲究的做派倒是一以贯之。
“我再带你去看看母亲的落凡馆。”萧奕峥牵着清溪的手出了钟秀馆的小门,走了一处清幽小径,转了一弯便进了另一出小门。
清溪抬眸一看,眼及之处皆是竹林苍苍。
竹林掩映间有一间不大的屋子。.
推门而入,檀木香幽幽。
正中间是一张花梨大案书桌,桌上摆放着澄心堂纸,端砚徽墨,胡桃木的笔架上挂着大大小小的上好毛笔,桌角上青花瓷瓶中斜插着一朵红梅。
左侧是紫檀木的雕花大床,床上整齐放着丝绵锦被,周围悬着墨绿色双面绣花纱帐;外挂着一簇一簇的流苏;紧挨着卧床的是黄花梨木的梳妆台,放置着各式精美的首饰。
右侧乃是一方小几,摆放着各式茶具,亦搁放着梅瓶。
屋子四周墙壁上悬挂着各式装饰品,有些是书画,有些则是绣品荷包的小物件。
整个屋子一尘不染,很有生活气息。
“父皇特意交待:母亲的屋子每天都有专人整理,她走时如何,现在便如何。不过,自从母亲走后,他一次都未回过留心园。”萧奕峥沉声道。
清溪深吸一气:想来,却不敢来,这应是皇帝的心态吧。
她缠上萧奕峥的手,与相交而握,柔柔道:“母亲品味不俗,也热爱生活。”
萧奕峥颔首。“我们去苏江的路上会路过盛陵,我带你去祭拜母亲。”
“好。”
两人在留心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住了七日。饿了便吃,累了便睡,兴致来了泛舟湖上便夜观星象,登园子里的悠然山吟诗作对;兴致不高时便相拥坐在忘忧亭中看着沉心湖发呆,彼此不语。
园子里伺候的人只要看到恒王夫妇都是退避三舍,万一一个不长眼的扰了人家夫妻恩爱,恒王爷的眼里飞到嗖嗖的谁都受不了。
正月初十,两人皆依依不舍的离开留心园,回到了恒王府。
他们要为离开尚都打点准备了。
他们准备过完上元节便启程离京。
萧奕峥